“竹溪？”
朋友摇摇头：“我说的不是他，哪怕高三那年没在学校，你也应该知道一个人吧。”
明秋对上她的视线：“江楼。”
江家和云家有点姻亲关系，所以他和微度从小就认识。
明秋印象里，这两人相处很自然，从没有过界的肢体接触。
有奇怪的地方吗？
她忽然扭过头：“我想起来了。”
高一的暑假，她在游戏厅遇到微度，那的空调冷气开得格外足，明秋记得微度那会儿穿了件极其宽松的黑色外套，长度都到膝盖。
而坐在一边的江楼则只穿了件半袖的黑色T恤，两人边聊天边打游戏，距离是正常社交距离。
但是——
“微度有洁癖啊。”明秋一拍大腿，“她的校服外套被人偷偷带回家后，哪怕第二天洗干净送回来，她都不会再碰，而是直接买新的。”
“她怎么可能会愿意穿别人的外套？”
朋友笑出声：“这都过去多久了，你才发现不对。”
明秋轻咳了下：“主要是我当时重点在微度的脚踝上，又白又细的，腿也是又长又直，腰也是一手能圈住的，还有……”
朋友：“……这话你最好不要当着她面说，容易被当成变态。”
和有段时间未聚的朋友见面后的第二日，云微度照常登陆游戏，先是点开个人面板查看新出现的声望板块。
【知名度：0/100】
【等级：名声不显】
【信徒：0】
【请玩家尽快提高个人声望】
“信徒。”
云微度想起限时任务的npc。
“那是系统送给玩家的信徒？”
早知道昨天下线前应该先收下，她现在去做的日常任务又不顺路，还得特意走一趟。
“不过——”
云微度扫了眼系统商城。
“既然是信徒，帮忙做下任务也很合理吧。”
蓝一处理完满屋的尸体，就将房屋变卖折现。
老宅地处偏僻，素来无人经过，加上众人皆知这家男主人是个令人唯恐避之不及的人渣，更是不愿与他们往来。
因此，只要蓝一自己不说，这间屋子里发生过的事，不会有人特意去查证。
这些天，他思考了许久，比起刀尖舔血，或许平静生活才更合适，至少性命掌握在自己手中，行动亦不必为他人所制。
那个奇怪的蒙面人太过危险，没被她带走大概也是一种幸运。
蓝一默默在心里想。
就在此时。
“有空吗？”
一个随意慵懒的声音倏地响起，蓝一下意识地绷紧神经，他顶着压迫感转过身。
那个人右手拿着一沓草纸，靠着墙，懒洋洋地道：
“没事的话，去发一下这个。”
没管他同不同意，直接递过来，像是不觉得他会拒绝。
也是。
自己又有什么权利能拒绝？
蓝一沉默地接过那沓草纸。
他垂眼看到上面的字，当即一愣。
上面仅有四个字——
【杀人者死】
遒劲有力，力透纸背。
蓝一脸色立刻变了。
这是在警告他？
对方倚着墙瞥了眼他：“放心，没在说你。”
蓝一抿了抿唇：“这个要我发给谁？”
“找些能被人看到的地方贴上就行。”
“友情提醒——”
这人单手按了下帷帽，漫不经心地开口：
“做这事的时候，最好别被发现。”
任何任务，都有评判标准。
尤其是【成神之路】这种听着特别高格调的主线，日常任务竟然要求玩家像一个没有感情的走路机器一样去恐吓路人npc。
这显然不符合玩家幕后黑手的身份。
因此，云微度在商城里找到了C级普通道具。
【一沓草纸】
【积分：5】
【功能：所写文字与玩家属性同步】
换句话说，见字如见人，云微度的50点威慑值以纸张为载体，能够持续性地给npc降san值。
从而，她就能达成足不出户，但完成日常任务的伟大进步。
云微度很满意，并用积分买了一沓试用。
每日登陆游戏签到，系统都会赠送积分，云微度此前只在商城买过一顶40积分的帷帽，这会儿买个草纸毫无压力。
而道具到位后，只待工具人行动了。
云微度悠悠闲闲地玩着手机，估计着时间差不多够了，她再次登陆，这次一上线就收到日常任务已完成的提示，账户又到账了10积分。
扣除道具成本，还能倒赚5积分。
可见，系统并不禁止玩家将日常任务分包给npc。
倒也合理，如果凡事玩家都要亲力亲为，那还能叫解压游戏吗？
云微度靠在椅背上，准备联系自己的信徒，和他商量一下未来工资和短期工作安排。
毕竟任务常有，信徒不常有，对能给她带来积分的npc，该给的奖金还是要给。
然而点开声望板块后——
【信徒：0】
【玩家还需继续努力呀～】
云微度：……
那个npc不是信徒，那他接任务接得那么干脆？
而且她还有种被系统嘲讽了的感觉……
再找其他人也不是不行，就是有些麻烦。
云微度有一搭没一搭地想着，过了几秒，她点开系统地图，根据上面显示的道具位置稍微推算了下蓝一可能会在的地方，便起身往那走。
是不是信徒无所谓。
能做事就行。
同一时间。
蓝一扫了眼周围，确定无人，便将纸贴到墙上。
他正要快步离开，忽然有些发怵。
像是今后的命运会发生巨大转变。
“应该……是错觉吧。”
蓝一不清楚的是，此刻的云微度——
【新建人际关系分组】
【是/否 将蓝一移到潜在员工】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