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第 25 章(1 / 1)

这话一出,看热闹的村民都惊了。

时下娶媳妇多是二两,女方条件若是再差些,有的几百个大钱就能娶回家,五两可不是小数目,要是有这么多钱,何大郎当初那至于拖大了还没娶上媳妇?

何况都是乡里乡亲,当初何家的情况明眼人都能看出来,就一个字“穷”,要说出的起五两银子,众人不信。

徐氏喊出了这一句,情绪却上来了,声泪俱下,矛头却对准了徐庆喜和她娘田氏。

“你们算计的好,说是彩礼不用一次给齐,五年内给家里五两银子就成,婆婆对娘家软,就答应了,可你们谁想过我?!

何家本来就穷,你们每年还要刮去一两银子,一分钱不给我带,年年除了要债,还要来搜刮家里的米粮,想过我吃什么喝什么在何家怎么立足吗?!

婆婆不愿意跟娘家离心,次次都依着你们,你们哪有又想到过我家的难处?

要不是婆婆是个好的,从未朝我撒气,不然我这日子还能过?!”

这一通哭诉镇的刘老婆子又哑了嗓子,徐秀越也没想到,自己大儿媳妇还有这样的战斗力。

先是说明自己嫁过来是给了彩礼的,避免徐家拿这个做由头逼自家给徐家娶孙媳妇出彩礼,又说这些年徐家来拿了不少东西,最后夸一夸自家婆婆人美……自家婆婆心善。

输出精准有逻辑,还带着煽动人的情绪。

人才。

徐秀越发现,或许家中最机灵的不是吃的多的何三郎,而是她的大儿媳妇徐氏。

周围人也是指指点点,刘大娘又在其中小声传着话:

“我就说之前何家男人在,日子还过的下去的时候,这老婆子隔三差五就来,回回空手来带着大包小包走,果然我没看错,就是她们来搜刮何家东西的。”

“这徐婶子性子太弱了,儿子都生了几个了,咋叫娘家欺负成这样。”

“大郎媳妇也是个可怜人,幸好徐婶子是个好的。”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里是何氏家族的主场,也可能是因为刘大娘在其中搅和了下水,刘老婆子嘴唇开开合合硬是没热起场子来。

眼看着刘老婆子就要灰溜溜走掉,徐秀越忙开口道:“今天咱们也就把话说明白,我嫁出来这么多年,当初家里揭不开锅,我回娘家借粮时您说过,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

如今我跟徐氏已经是泼出来多年的水了,况且这些年贴补娘家也不少,以后不管徐家发达或是穷困,都别来找我。

我也在这里当着父老乡亲的面直接说明白,今后我家的钱一个桶子都不会给你。”

最后一句话说出,有老婆子当即气得脸色铁青,张嘴又要骂,刘大娘却忽然一拍手,大声道:

“好!大妹子,你可算是想通了!自个儿家还是得先过自个儿的日子。”

“是啊是啊。”

“那可不,总不能饿着自己孙子贴补人家。”

由刘大娘开头,周围人也纷纷应和,便是有不同意见的,在这样的情形下也沉默下来。

刘老婆子眼看着事情不向他想象的方向发展,知道今天是吃了个败仗。也不再多话,带着全家灰溜溜的走了。

赶走了刘老婆这一家,徐秀越笑着跟村民感谢他们为自己说话,这时候正是做饭的时间,各家都忙着,一群人略说了几句就四散回家了。

徐秀越感觉刘老婆子不可能这么容易就打发了,算了算,果然,她明日有破财之灾呐。

那边徐氏见徐秀越回家后一直没有出声,讷讷走过来,声音中还带着鼻音:“娘……我方才是不是说重了?”说罢还看了看徐秀越的脸色。

徐秀越抬头,联想到之前原主对刘老婆子的讨好,顿时明白了徐氏的担心,这是怕徐秀越不是真心跟娘家撕破脸。

徐秀越看向徐氏,扯开嘴角露出老巫婆笑容:“不重,你说的好,今天多亏你了,不然那老婆子不可能这么轻易就走了。”

徐氏受到夸奖,脸上隐隐有了一丝笑意,而后又忧愁道:“娘,我觉得奶不会这么轻易放过咱们的。”

徐秀越拍拍她的背,安慰道:“放心吧,有娘在呢。”

徐氏其实并不放心,可也没再说什么。

徐秀越觉得,其实徐氏比原主还可怜,毕竟原主不是徐家亲生的,而徐氏,可是徐庆喜的亲女儿,也是刘老婆子的亲孙女。

他们就不想想,要是原主哪一天知道了自己的身世,或许找不回自己的亲生父母,可徐氏在她手下能过什么日子?

也许刘老婆子是笃定原主这辈子也不会知道真相吧。

事关媳妇和娘的娘家,何大郎一直没敢发言,不过从三兄弟的步伐上看,都轻松了不少。

徐秀越知道,原主贴补娘家,这几个孩子从小看在眼里,每次刘老婆子带孩子来何家,表弟表妹穿的好吃得饱,他们却只能忍饥挨饿,心中肯定不满久了。

如今娘转了性子,他们也忽然觉得身上的一座大山搬开,轻松了不少。

只是徐秀越因为碰到极品心情不佳,只有大啃三根排骨方能解忧。

这次徐秀越从杂货铺买了不少炖肉的香料,徐秀越教三个媳妇怎么用,眼瞧着田氏在旁边看稀奇的很,徐秀越眼睛一眯,就对田氏道:“以后这些东西就你管着吧。”

“啥?”

这些东西是金贵物,只这几小包就要了一两银子,田氏瞬间感觉自己这是被委以重任,娘果然还是最看中她的!

她信誓旦旦道:“娘您放心,我肯定看的好好的,绝不会浪费!”

徐秀越笑了,她忽然感觉田氏就像没长大的孩子,娇惯的很,但是吧,也好忽悠。

徐秀越拿起张氏切下的一小块排骨和肉,放到篮子里,又对田氏说:“这些下午你送回你娘家去,就说家里这段时间忙,辛苦他们照料你和两个丫头了。”

“这……”

田氏愣愣地看着框里的肉,忽然,眼眶红了。

徐秀越摸不着头脑,狐疑道:“这是咋了?”

徐秀越不出声还好,这一出声,田氏的泪直接憋不住涌了出来,整个人扑过来抱住徐秀越。

“娘!您就是我的亲娘!”

田氏喊一嗓子后就开始抱着徐秀越哇哇大哭。

这本该是一个感人的场面,奈何田氏一趴,仰着脑袋大嘴巴正对徐秀越的耳朵,徐秀越只觉得田氏嗓门大,震的她脑袋嗡嗡的。

忍着田氏哭了三声,徐秀越就一把推开她:“行了行了,这么哭半天还吃不吃肉了?”

田氏也颇不好意思,只不过方才情绪上来,实在是没忍住,只闷闷回了一声:“吃。”

“吃就赶紧做饭,给你两个妯娌打下手。”

田氏这时候表现的很乖巧,直接干脆应了声,又说:“娘您不知道,我这老回娘家,那压力也大着呢。”

说完叹口气,脸上带着不好意思,也不再多说,收拾香料去了。

徐秀越等吃的功夫给几个小的分了带回来的糕点,就连被关在房里的何四郎都因为年纪不大分了一包。

何四郎一身长衫,几天没好好洗漱的他长出了胡茬。

徐秀越卖了一筐抄写整齐,书肆老板看了都夸工整的书后,感觉这个儿子虽然脑路清奇,但也有闪光点。

再有今天刘老婆子来闹事,徐秀越也生了让何四郎考秀才的心。

在古代,家里有个秀才,别人多少也会忌惮一些。

何四郎不不知道是不是一个人抄书抄久了,他坐在桌前一动不动,盯着面前的糕点沉默不语。

狗蛋吃完了自己手里的一块白云糕,目光飘向何四郎面前打开的油纸包,又看了一眼何四郎,缓缓的,伸出了自己罪恶的爪爪。

何四郎捏住包装纸,精准拉开,转头看向狗蛋:“这是四叔的,不告而取视为偷也。”

狗蛋整着懵懂的眼睛,他听不懂,但是知道四叔这是不给他。

何四郎看狗蛋眼里只有吃,连如此浅显的道理都不懂,很是摇了摇头,问狗蛋:“你可知道四叔说的什么意思?”

狗蛋咬着手指,摇了摇头。

“古人云,用人物,须明求,倘不问,即为偷。此言出自《弟子规》……”

狗蛋是个不爱哭闹的孩子,又看了眼何四郎的糕点,又抬头看了眼他奶,见他奶也没有给他的意思,咬着手指依依不舍地走开了。

何四郎话说半截见侄子走了,声音一顿,身上冷傲的气质越发冷起来。

徐秀越想着何四郎也才十六七,正是少年人争强好胜的年纪,被侄子一晾,估计有些下不来台。

本着关爱青春期少男心理健康的初衷,徐秀越给何四郎搭梯子道:“狗蛋还小,又没念过书,你说这些他肯定听不懂,才觉得无聊。”

何四郎抿紧嘴,下巴微扬抬头看向徐秀越,神情略带孤傲,淡淡道:“书本上的事怎会无聊,虽也不是什么深奥的学问,娘一介妇人,应该也没听懂吧?”

徐秀越:呸,她就多余多嘴。

“不就是说拿人家东西前不跟人家说,就是偷嘛,这么简单的道理也就你这半桶水的学问,好意思拿到小孩子面前显摆。”

徐秀越翻了个白眼,拿了几包糕点,拄着拐杖去找小闺女和孙子孙女们培养感情去了。

何四郎瞪圆眼看向徐秀越的背影,整只郎大为震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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