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祝府(1 / 1)

“堂堂宰相千金,出口便是低贱女人,贱人。与乡野间骂街的农妇有何区别。”

冯敏烟脸色极其难看,气得发抖,好一会儿后才咬牙切齿:“祝衡,你欺负我,我要告诉我爹爹去。”

祝衡:“随你。”

冯敏烟见他这般无所谓的模样,拿着手帕呜咽起来,席上无一人为她说话,她掩面而泣,甩袖离去。

祝衡的注意力全然在身旁的人处,看她脸上的泪痕隐隐约约,“沈姑娘,此事因我而起,此番向你赔罪。”说完,便一饮而尽杯中酒。

沈归荑轻轻摇头,咬了咬下唇,“无事,多谢将军为我出头。”说完,她起身:“我出去走走,透透气。”说完便带着长缨向梨花园走去。

连馥示意祝衡跟上,祝衡犹豫片刻,还是大步追了去。

此时的太阳已逐渐褪去张扬,霞光洒在白色的梨花上,给梨花镶嵌金边。

祝衡步伐迈得大,很快便与沈归荑同行。

沈归荑扫他一眼,闷声道:“将军跟上来做甚?”

“透气。”

二人的步伐不知不觉放慢,真像是闲逛。祝衡跟着她的步伐穿过一片竹林,竹林后是一片池塘,荷花株株挺立,姿态各异。

祝衡落她半个步子,两人不说话,就这么慢慢走着。此时的太阳落下西山,只留出些许金光。

“方才的事,是因我而起,在此跟沈姑娘赔个罪。”

“你方才已经说过了。”她看向他。

祝衡没有从她的语气里听出不悦,但他觉得她是不高兴的。“我知晓。”

他从未觉得谈话是如此需要绞尽脑汁的一件事。

二人继续缓步向前,祝衡又道:“若是你不喜人太多的地方,下回我便不带你来。”

“将军知晓,我一向爱凑热闹,怎会不喜人多的地方呢。”她补充道:“我只是发现,将军的魅力过大,如若我过于靠近,便成了众矢之的,只是她们有些吵得我头疼。”

“她们一向这般,我知晓。是我先前没考虑好,便将你带来。”

“行了,将军莫要有何负担,宴会快要开始了,我先回府,便不去了。”

祝衡脑子里一下子闪过她方才落泪的模样,她不去,对她而言更好些,夜宴中官员的家眷,嘴碎且易伤人,“那我派人送你回府。”

祝衡喊了远处站着的元征将主仆二人送了回去。

回到府中后,无旁人,沈归荑仍旧沉默不语,长缨问道:“殿下,你真的生气了?”

沈归荑听后回过神来,拿起茶杯抿了一口:“她们,配吗?”将茶一饮而尽后起身:“走吧。”

长缨点头,而后主仆二人便瞬移出了这间屋子。

二人再现身时,便是站在一堵高墙下,约两米高,白墙黑瓦,黑瓦呈高低起伏的波浪状。她们所站之处较为隐蔽,植被过多,且夜色昏暗。

府邸中守夜的瘦高侍卫闻声看了过来,听见窸窸窣窣的声音,一手提着灯笼靠近,一手拿着长刀,每一步都走得极为缓慢和谨慎。

他慢慢抽出长刀,小心翼翼挑开草丛,灯笼探过去,仔细看了看但并未发现异常。

风声鹤唳。

另一侍卫道:“估计是风声。”

瘦高侍卫将长刀放进刀鞘,也只能是这样,树丛中确实未发现怪异之处。随即两人打着灯笼继续巡视。

沈归荑和长缨从方才他们探寻的暗处走出来,哪怕二人方才是隐了身,但在侍卫走来时,氛围凝固一瞬,沈归荑反应过来时,嘲讽地勾了勾嘴角。

在人间待久了,竟真觉得自己是人了?

待侍卫走了后,她们二人穿过游廊,踏过石板上斑驳的树影,慢慢走向宅子深处。院子里种着梨花树,凋落的梨花洒满一地,她的绣鞋踩上,“可是这个方向?”她问长缨。

长缨左右看了看,点头。

长缨先前来探过路,祝府是将军府的两倍大,下人也多。原先盯着下人许久,发现她们根本不是服侍祝衡的,而是他的长兄祝毅华。

祝衡回来后也并未住在祝府,没有下人前去他的住处也是自然。

长缨在府里守了两日,才遇到祝衡回府,只见他回府拿了什么东西便匆忙离去。

由此,她才找到了祝衡的院子。

祝衡的院子是远离府邸的西南角,远离正院,且人也少,倒像是他,喜清静。院子里种着许多梨花树,还有些粉色的海棠树点缀其中。

沈归荑进了院子后,不急着去寻佩灵石,四周打量一番,“长缨,此处像不像长幽州的某处?”

长缨也顺着她的目光看了看,“像祝衡的院子。”

何止是像,甚至可以说一模一样,院子的朝向,庭院中的大理石圆桌摆向,以及庭院中的梨花树。

他不住此处,但却一尘不染,想必时不时有下人来打扫。

长缨用手捻了捻圆桌上的灰,喃喃道:“为何我守了这么几日,都没遇到下人前来打扫。”

沈归荑拿了鬼铃,朝着祝衡的卧房走去,鬼铃的晃动还不如没提步前,那便不是在卧房。

她转身,向着正北向的屋子走去,鬼铃仍旧是那般,而后她走向最后一间屋子,仍旧无果。

沈归荑拿着鬼铃,坐到石凳上。盯着鬼铃沉思:“鬼铃离佩灵石越近,晃动便会越明显。莫非这佩灵石不在他的院子中?”

她记得,生死簿上写了,祝远临死前,将一家之主的位置交给了他,那自然应该包含佩灵石。

鬼铃虽是银铃,但使鬼铃沾灵气的,是镶嵌在鬼铃最中央的一颗小小玉石,这玉石便是从佩灵石上取下。

“殿下,我再试试?”

得到沈归荑应许后,她拿着鬼铃进了祝衡的卧房,卧房的窗户未关,缕缕月光照进,使房间亮堂不少。

进了屋,鬼铃的晃动似有若无,她不信邪地走进剩下两间屋子,依旧如此。

长缨沮丧地摇头,将鬼铃还给她,沈归荑看她走过来时便知晓结果,“必然是在这府中的,先回吧,明夜再来。”

鬼铃从进了祝府后便一直有轻微晃动,那定是在府中。

二人走了出去,长缨本想直接瞬移回去,沈归荑拉住她:“先走走吧。”

此时的风有些许凉意,吹在脸上十分醒神,发被吹乱,她喜欢走在月色里,尤其是有风的时候。

回的时候不是她们来的那条路,走了一会儿后遇见一个院子,长缨认识,这是祝远所住的昭皓轩。

此时的风猛地吹过一阵,一旁的杨柳条在风中交缠。

风过时,沈归荑突然停住步伐,紧紧盯着鬼铃,长缨随即不敢眨眼的盯着。

只见鬼铃晃动起来,她将其拿到空中,接着月色仔细查看。鬼铃再一次晃动,晃动的幅度,要比先前的每一次都大。

鬼铃的晃动,要么跟鬼骨伞有关,要么与佩灵石相关,总之不会是风,哪怕是狂风,都不会撼动它一下。

沈归荑侧过头,看着匾额上的“昭皓轩”三个字,是蓝底烫金字的匾额。

长缨未等她问,“这是祝远生前的院子,佩灵石在祝远的院子?”她的语气又惊又喜。

“进去看看。”

二人越过紧锁的大门,进到庭院之中。院子虽不落一丝灰尘,但明显能感觉到这院子没有生气。沈归荑笑了笑,“这屋子的气息倒是与我鬼界挺像。”

话音刚落,便听见窸窣声,沈归荑冷言皱眉,“谁?”

长缨速度快,顺着声音的方向,短鞭快速伸长挥过,只见一个白影掠过,鞭子又追随过去,将白影裹住并带到了二人跟前。

凑近了才看清,是个白衣女鬼,头骨凹进去大块。

长缨冷冷道:“你是谁?”

女鬼不认识她们,但能感知到是很厉害的人。颤抖着:“回禀两位大人,奴婢叫…叫林芝,是祝府的下人。”

“你为何在此处?”

“一….一年前得罪了夫人,便被她投井砸死了。当时错过了投胎,便一直呆在着府中。老爷的院子通常不会来人,便一直藏于此处。”

沈归荑见她鬼神周遭的那团黑气十分淡,说明她吞噬鬼身的个数少,黑罗刹看不上这般小喽啰,便打消了她与黑罗刹有关的想法。

“此处只有你一个,还有没有其他鬼?”沈归荑问她。

她颤颤道:“有,他们出去觅食了。”

长缨拿出自己的伞,正想将她的魂碎了,在祝府见到她们的鬼,自然留不得。

这时,一只纤纤玉手挡在她的伞前,长缨抬眼看过去,只听她悠悠开口:“给你一个活命的机会,祝远的珍宝一般放在何处。”她补充道:又或者说祝远对哪间屋子较为看中,不许寻常人接近?”

话是对着林芝所说。

林芝先前是服侍傅沛芹,祝远在世前,倒是常与傅沛芹常来昭皓轩,也算了解。昭皓轩有祝衡那院子的两个大,且祝衡的院子连名字都不曾有。

林芝欣喜应道:“多谢大人,多谢大人,我这就带你们去。”

此番有个可利用的小鬼,自然找起来会省力不少。

林芝带着二人穿过游廊,游廊的另一头又是一个庭院,甚至比她们进来的那个还大些。庭院一面靠山,另外三面都是房屋围绕。

这祝远的宅子,可以说是别有洞天。

靠山的那面是竹树林,穿过竹树林后便瞧见一个竹屋。竹林将小屋挡得严严实实,林芝指着这儿,“老爷生前便不许我们靠近此处,但先前与夫人来时是冬季,便没有竹林遮挡,而后见着过夫人前来此处寻过老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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