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强吻(1 / 1)

周围有什么嘈杂的响声。

她眨了眨眼,感觉到一场温柔的春雨落在眼睑上,又湿又热。岑烟想到很多年前那个意外的吻,和现在一样柔软,但又好像有哪里不一样。

岑烟想,她一定是疯了。

她反应了好几秒才意识到他们仍旧在博弈,而这场没有硝烟的战争最后似乎以晏然川的胜利宣告结束。等她想要反击时,晏然川身上的温热已然远离。

岑烟只能不甘地坐进后座,抬眼看见放在方向盘上的那双手,纤长、骨节分明,背部盘着几根青筋,是手控难以抗拒的类型。

而就在不久前,那只如玉石一般冷白的手还放在她的脸上。

她靠在座椅上,明显有些不服气。

一方面是没能让晏然川吃瘪,另一方面是对方竟然用这么无耻的方式让她被迫缴械投降。

岑烟看向晏然川,原本想开口说什么,被对方抢了先。

他开车很稳当,言语动作都是如此从容,用冷淡自如的语气轻描淡写地说着挑衅的话,“看来没什么接吻的经验。”

“什么?”

“眼睛没有闭。”

岑烟:“……”

她胸口憋着气,一直到脸颊,以至于脖子连着耳朵都泛着淡淡的粉色。岑烟想那是接吻吗?即便是也是强吻,谁被强迫会闭上眼睛?

晏然川一双深不见底的黑眸看不出情绪,唇角隐隐带着笑,没再说话。

到了顾家,岑烟拽着裙摆下了车,也不等晏然川帮她开车门。两人之间磁场很微妙,好像比之前更针锋相对了些。

顾南岐还以为能牵个红线,谁知道自己这么伟大特意给他们制造相处机会好像并没有促进他们的感情,还没说一句话,晏然川淡淡地看了他一眼,先走了进去。

“……”

他试探地问岑烟,“你们吵架了?”

女人笑着看向他,漂亮的眼睛里仿佛盛满了星辰,“你觉得呢,我们不是一直是这样的吗?”

顾南岐不知道该说什么,他在原地站了好一会儿,总觉得那天听晏然川说的那些都是他臆想出来的,这不打起来就不错了,居然还能跟爱情扯上关系?

晚宴邀请的都是顾南岐的朋友,岑烟刚一进去,目光就落在了中心位的女人,对方和她撞了衫,穿的都是今年某高奢品牌的新款。

但岑烟完美的身材比例明显将身上这件衣服驾驭得更好,显得腰细腿长,波光潋滟的高开叉长裙在灯光下晃着光。

虽说如此,岑烟仍旧尴尬,她站在原地看了对方两秒,眼里分明带着几分无奈的情绪。

顾南岐也发现了,走过来贴心地跟岑烟说,“去楼上换件衣服吧,我姐的衣帽间里有很多没穿过的礼服。”

岑烟也没跟他客气,但她没想到顾南岐会看向晏然川,“我家你比较熟,要不然你带阿烟去。”

岑烟挑眉,朝顾南岐发难,“你为什么不是你带?”

顾南岐凑到她身边,眸光放在不远处别的女孩身上,低声道,“小烟,我还要忙着追女孩儿呢,要不然你当我女朋友呗,我现在就带你去?”

岑烟嗤了一声,面无表情地回击,“那你还是滚吧。”

整个三楼都堆满了漂亮的衣服,其中不乏一些有钱也难以买到的某些小众设计师的作品。岑烟怕夺人之爱,选了件中规中矩的红色礼服。

只是这红色太复古太亮,衬得她皮肤白嫩如雪。

裙摆下是光着的一双脚,每根脚趾都圆润白皙,透着淡淡的粉色,晏然川淡淡地看了一眼,等她坐到沙发上后,男人突然过来握住她的脚踝,另一只手拿着她镶钻的高跟鞋。

岑烟吓了一跳,只觉得接触的那一小块皮肤被什么点燃,灼热到难以忍受。她想挣脱,却到底比不过男人的力气。

他那双纤长干净的手,温柔又耐心地帮她扣上高跟鞋的链子,好像在处理一件再重要不过的公事。

“我可以自己来。”

晏然川没听,随手旁边的配饰盒里拿了条钻石项链,走过去给她戴上。他站在她身后,对着镜子能看见他专注的神情,戴上项链后,晏然川伸手将她的头发从链子里拨出来。

柔顺的长发散开,美得像一副水墨画。

她下了楼,只不过是一件款式简单的红裙,轻易地让她变成了宴会中的焦点。

男人站在她身后,一双大掌绅士地虚扶着她,登对得像偶像剧的画报。

离开顾家时,岑烟叫顾南岐把礼服和项链的价格发给她,但顾南岐是什么人,哪有给别人东西还收钱的道理,他吊儿郎当地从兜里拿出根烟,没点,“就当给你出场费了。”

岑烟看了他一眼,没坚持。

跟富二代谈钱没什么意义,不如下次从别的地方还回去。

晏然川对这两人的相处有些厌烦,站在车边淡淡地看向岑烟,“走吧,送你回去。”

岑烟没客气,又坐回了后排。

因着赶着回剧组的缘故,岑烟晚上没休息多久,第二天一大早就坐了最早的航班飞了回去。

顾南岐原本还想联系她出来打台球,没想到大明星就已经进组了,顾南岐感慨,大忙人,比他这个富二代还要忙。

晏然川在台球桌旁长身而立,白净的手指漫不经心地用巧粉擦着台球杆,这是他绝对擅长的领域。

男人俯身,一只手作支撑,另一只手握住球杆,俯身时一双深邃的眼睛放在面前的目标上,随即轻描淡写地将八号球打入洞中,他起身,唇角带了点独属于胜利者的笑意。

顾南岐就知道又是这结果,跟这人玩真没意思,干脆站在一旁一边喝水一边跟他闲聊,没说两句,手机响了一声。

他拿起看了眼差点呛着,“怎么银行卡里突然多了七位数?”

晏然川淡淡地回应,“礼服,还有项链。”

顾南岐:“……?”

他反应了两秒钟差不多懂了,这是替岑烟付钱呢,这么大方,眼睛都不带眨一下。顾南岐狐疑地看着他,“你该不会是吃醋了吧,不想我给阿烟花钱。”

晏然川没承认也没否认,他直起身,手里拿着台球杆,轻描淡写地说,“顺手,也不是什么大数目。”

顾南岐最讨厌装的人,他轻佻开口,“晏少这么有钱?我前段时间看中一款腕表,要不然你送我呗,也不是什么大数目。”

晏然川瞥他一眼,薄唇轻掀,“既然不是什么大数目,那就刷自己的卡。”

顾南岐:“……”他就知道。

回到拍摄场地后气温又下降了,岑烟有些感冒,一抬眼又收到了沈乔的死亡凝视,原因是狗仔把那天接吻的图片发给了沈乔,狮子大开口要岑烟买下来,否则立马公开到网上。

“你能解释一下你跟你那不对付的死对头为什么亲了起来吗?”沈乔心累,“你们俩就不能找个隐蔽的地方?”

岑烟看了眼照片,拍得还挺唯美的,“这是借位而已。”

沈乔直接笑出了声,“你们又不是拍戏,还借位。”

借口也不编个好点的。

最后岑烟也懒得解释,让沈乔不用花钱买,反正晏然川那边一定会搞定,他会让这些跟自己有关的负面新闻被传到网上吗?

沈乔将信将疑,但后来也果真这件事并没有传到网上。那些想嗑cp却没有一点素材的好事网友永远不知道他们嗑的cp都光明正大“接吻”了,硬是一点儿水花都没掀起来。

一月份的气温很低。

南方的雪从来都是软绵绵的,今年却难得下了一场相对来说大的雪,让整个城市都被裹上银白的颜色。

岑烟在拍过年假期的最后一场戏。

监视器里的背景是被笼上雪色的水墨画一般的江南,岑烟披着红色的厚披风站在桥上,手里举着白色的油纸伞。远远看去,鲜艳的颜色在白色的雪景里尤外惊艳。

导演喊“cut”后,工作人员拿着羽绒服过来给岑烟裹上,她把道具递给别人,双手拽着外套。

“冷不冷?”陆景辞问她。

“有点儿。”岑烟虽然是南方人,仍旧难以适应南方的湿冷,总觉得寒意无孔不入。

他听了这话,顺手将手里的暖宝宝递给了岑烟,后者犹豫了几秒钟接下,暖意由掌心蔓延到四肢。

风吹起女人的黑发,她抬手将不安分的碎发抚到耳后,而后朝他慵懒地笑了笑。

岑烟的笑容很有感染力,让人面对时情不自禁地就被甜进了心坎里,因而陆景辞下意识地朝她多看了两秒。这样暧昧的场景自然被摄影记录了进去,准备以后当花絮放出来。

放假最后一天,一行人聚在一起吃了个饭,岑烟换衣服的时候听说投资商也会来。

她第一反应是晏然川,下意识出神了两秒钟。

原本想随便收拾一下就过去,想了想,岑烟硬是多磨蹭了半个小时化妆,确定自己的形象就算是怼摄像机都看不出来一个毛孔之后才抬手整理了一下头发。

总不能在晏然川面前丢脸。

陆景辞在酒店门口看到她,开口聊天前忍不住多看了她两眼,总觉得她和平时不一样。他笑了一声,“换了香水?”

“这都能闻出来。”

两人走在一起,开门进去后导演制片人都在,宋生看见他们这么亲密,想到晏然川,总觉得关系复杂,于是试探着问,“你们这是入戏了?”

岑烟站在门口看了导演几秒,眼尾染上笑意,“什么入戏?我跟陆景辞一起进来就是入戏?”

陆景辞倒没说什么。

岑烟直接坐在宋生旁边,她眼底光影流转,支着下巴慵懒地跟他开着玩笑,“导演,那你是希望我跟陆景辞是入戏呢,还是不入戏呢?”

入戏电影呈现的效果就好,不入戏就不会有假戏真做的风险。

宋生忍不住笑出了声,心道这小妮子半分为难不得,“就知道给我出难题。”

饭局进行到一半,岑烟也没能见到那人的身影,她端起面前的酒杯抿了口酒,心底莫名生出几分失落感。

岑烟撩起唇角,忍不住多喝了几杯。

她平日里酒量还不错,但今天的酒大概是后劲太大了,她去上卫生间的时候头都开始眩晕了,连路都有一点儿走不稳。

岑烟眼前的一切都很模糊,但还是踩着高跟鞋步履杂乱地往前走。突然之间,身后出现一只手拉住了她的胳膊,将她的身形稳了下来。

岑烟想她是不是喝太多了,竟然看见了晏然川。

他清隽的面庞就在她的面前,眼底冷清如江南的雪,不如北方厚重,却也夹带着湿冷无比的气候。

“喝了多少?”他问。

“没多少。”岑烟没推开他,脸颊泛着不正常的粉色,像冬日枝头的樱花,“我还没醉呢,我要进去接着喝。”

没醉都已经成这样了,还继续得变成什么样?

晏然川攥着她的手更紧了些,他垂着眼看她,突然带着点儿让人不悦的陌生。她从前不会喝酒,喝一点儿就会上头。

他嗓音清冽,带着点儿兴味,“别去了,以免酒后乱性占别人便宜。”

很多年前那个意外的吻,对于晏然川是一处很难提及的伤疤,其实对岑烟也是。

她抬起泛着潮水的眼,整个人看上去像是被泡在了水里一样潮湿,“就算酒后乱性跟你有什么关系,只要对象不是你就行。”

岑烟仰着脸,纤细的脖子上缠绕着几根碎发,看上去没平日里攻击性强,说出的话却如此呛人。

岑烟挣脱不开他的桎梏,于是抬眼看他,“松开,我要去占别人便宜了。”

晏然川没动。

她朦胧的眼看向他,习惯性地挑衅道,“就那个陆景辞怎么样?他看起来好像挺好亲……”

最后一个字尚未吐出来,岑烟蓦地背后一凉,猝不及防地被按在了冰冷的墙上。她尚未发作情绪,就撞进一双暗潮汹涌的眼睛里,接着,温热的唇瓣将她的所有言语都堵在了唇齿之间。

作者有话要说:将公屏打开晏然川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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