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22(1 / 1)

“你怎么了?”魏芷然奇怪。她这一番不小的动静,又引得瞩目。最前面的那人也看过来,发现是她,眼睛都不眨一下地就移开了目光。

视若无物。

沈朝宁不知怎么的,仿佛被刺了一下,只觉得最前面那人高傲得近乎可恶,简直是比曾师兄更恶劣。

但是转瞬她便反应过来,心头陡然有一些几不可闻的落寞。

他不是桃花林中那个捏了樱花给她的阿昭啊。

他是桓灵初。

虽然早就打定主意不要与这一世的反派魔君有过多交际,但被这样明目张胆的无视,或多或少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在心头聚拢。

曾维屏向来是万众瞩目的焦点,但这次身边多了个桓灵初,风头一下被盖过。所有人都看向他身后的桓灵初,目不转睛,几乎每一个都会在心里暗叹一句,果真人中龙凤,天之骄子,连平日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曾师兄都望尘莫及。

曾维屏面色不善道:“事情你们大概也听说了,真相没有水落石出前,近日最好不要随处走动,课业会让你们师兄师姐各处传达的。”

下面有人大着胆子问:“曾师兄,真的是魔修所为吗?”

他这一问,仿佛撕开了一道口子,登时七嘴八舌,一个接一个问起来:

“曾师兄,幽谷是怎么回事?”

“曾师兄,为什么阵法会破?”

“曾师兄,秦昼那里问出结果了吗?”

底下每问一个问题,曾维屏的脸就愈黑一层,问到最后,他实在忍受不了,虽然掌门叮嘱要多多安抚黄门弟子,但他往日的作风就决定他注定做不了这样温情满怀的事。

曾维屏还是爆发了:“够了,都给我闭嘴!”

曾师兄余威尚在,只一声,在场的弟子瞬间安静下来。

“这些不关你们的事。”曾维屏没好气地扫了他们一眼,“你们只需记得,危险还没有完全过去,这些日子给我安分守己些,不要往没人的孤僻处跑,若是出了差池,可没人救你们。”

他说完,底下的弟子果然安分不少。曾维屏恢复了平日的散漫:“昨日没有进镜月幻境的人先回去,剩下的人等在苑内,执法司的人有事过问。”

听说是执法司,不少好事者都往门外打量去,果然看到有穿缁衣的人侯在两侧,颇有些阵仗。

执法司在黄门弟子间一向是只闻其声不见其人的传说,类似于哄小孩不闹时说老虎来了一样的角色,因而虽然没有见识过,却早已是人人畏惧。

当下没人敢再喧闹。昨日侥幸躲过一劫的弟子嫌离开了,剩下的弟子在青衣弟子的安排下一一带去问询。

等处理好这些事,曾维屏一回头,却发现自己身后空空如也,桓灵初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先离开了。

曾维屏:……

曾维屏很是心累,问过几个弟子,均不知道桓灵初去向,只得亲自去找。

他出了无定苑,来到后院。因为其余弟子都在前院,后院空无一人,显得格外安静。拐过几条弯,终于在水榭台下发现了桓灵初。他一袭白衣,清清冷冷,不知情的,还以为是什么下凡来的仙君。

曾维屏过去,发现他手上拿着本薄薄的册子。

曾维屏道:“你怎么出来了?”

桓灵初抬眸,见是他,旋即垂下,回答他的仅有两个字。

“太吵。”

曾维屏:“……”

他深吸一口气,忍耐住想要暴揍眼前人的冲动,艰难地露出一个扭曲的笑容:“……很好。”

真是麻烦。

早在师父传信于他叫他辅助桓灵初处置好此次事端的时候,他就预料到了自己今后这一段日子都不会好过。

曾维屏尽量按捺着自己的脾气:“师父要你来主持大局。”

桓灵初“哦”了一声。

曾维屏终于忍不住了,阴阳怪气道:“你这甩手掌柜做得真舒坦。”

桓灵初垂眸看着手中的册子,不为所动。

曾维屏颇有种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感觉,泄了气,只好不与他计较了。这种无力感他只在两个人身上体会过,一个是那个嘴下不饶人的万仞山庄大小姐沈朝宁,另一个就是桓灵初。

桓灵初这人,表面看样样好,再苛刻的人都挑不出错,曾维屏却知道他一惯冷心冷情,是真的什么都不放在心上。

桓灵初没有理会对方,他垂下长睫细看着册子上整理出的内容,深入腹地还能活下来的只有几个人,自然当从他们入手。

他的目光在看到沈朝宁的名字时略作停留,旋即移开。

“你怎么看?”曾维屏双手抱胸于前,问起正事,“你也觉得是魔修所为?”

“大概是。”

“大概?”曾维屏奇道,“此话怎讲?”

“你觉得他们的目的是什么?”

曾维屏想到没有想:“自然是来搞破坏的,内门弟子死伤无数,于他们当然有利。”

桓灵初摇了下头:“不对。”

曾维屏:“……你说。”

“能破幽谷第三境阵法的人,修为至少在元婴以上。且幽谷的阵法自来有历代大能加持稳固,强行破阵,自身修为也会有所折损。”

曾维屏还是第一次听说这种事,他略一思量:“那这么做,岂不是吃力不讨好?那他为何要这么做?”

桓灵初嗯了一声,继续翻过手中册子:“这就是问题的关键,所以他定然另有目的。”

至于是什么目的,现在还不得而知,但想来一定是很危急的情况,才不得不出此下策。

桓灵初隐约猜出个大概,却是点到即止,没有继续讲下去。

曾维屏见他说得头头是道,心中的成见不禁少了些。他问:“那执法司的那小子……”

他指的是秦昼。

桓灵初的动作一顿,修长的手指略过书页,半晌才道:“替死鬼而已。”

现在的秦昼远不如前世那样势头凶猛,在执法司见到他,桓灵初还以为是梦境出了差池。意气风发的少年不见了,取而代之的被命运捉弄,垂头丧气的可怜虫。

桓灵初知道,要在这种时候击垮他根本就是动一动指头的事。

但他却没有这么做。

大约是生性骄傲不屑于趁人之危,又或许他只是想要看看,再来一次,自己能不能战胜这个命定的天道之子。

桓灵初将手上的册子看得差不多了,合起来站起身。一旁的曾维屏还在思考他的话,看他又突然离开,忙是跟上前:“你你你,你又要去哪儿?”

“回去。”

曾维屏简直要被他惜字如金的说话风格气吐血了:“回哪儿?”

“苍梧山。”

苍梧山是天门弟子主要活动的地方,若非金丹期以上修为的修士,否则不能随意踏足。筑基后期的曾维屏又猝不及防被降维打击到了,他忍不住呼吸一窒,脚步慢了慢,那人已是自顾自飘然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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