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猫头鹰歪头(1 / 1)

下一秒,杏寿郎睁开了眼睛,刚要开口,动静就被文景捕捉到了。

女孩一把抓住少年的手,见他想坐起来,赶紧将之按回去,激动又惭愧的说,“好了,别乱动了,只要你好好的,想让我给你当妈都行!擦背,你刚刚不是在怀念母亲给你擦背吗!没关系,我刚刚已经和三岛夫人说了,这一个月,由我全权照顾你!”

这只是一句简单而顺嘴的口嗨,可是在明治末年,并没有口嗨这种说法,于是杏寿郎当真了。

‘诶?原来她是这样的想法吗?提前体验当母亲的感觉?女孩子还真是奇怪呢。’

又一次默默的开阔眼界后,杏寿郎得出了结论——明白了,因为没有母亲,她能想象的最热烈的表达就是母爱。缺什么才会渴望什么,原来她想要一个照顾她的男妈妈吗?呜姆,有点挑战呢!但是没关系,他可以学!

“呜姆,文景少女!我会好好照顾你的!”

“哈?”女孩满心的担忧都落了下来,虽然奇怪杏寿郎突然的结论,但她早已放弃思考这个人又加了什么戏,于是顺着思考,“不用报答我啊,我一直受炼狱家的照顾,现在是应该的!”

“不,我会学习照顾你的!之前还是思考不够全面啊!这么想想,你都没有几件女式衣服!就连男装都是旧的!”

“哈?我是自愿穿旧男装的啊!你在想些什么!好了别说话了,继续睡觉!”

临睡前,杏寿郎感叹,幸好刚刚没有问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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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文景很早就起来,在三岛夫人的宅子里找些自己能帮忙的工作,却被劝走。

“照顾鬼杀队员,本来就是我们藤花之家的责任,所以请不用放在心上,有什么需要的请尽管说。”

女孩有些纠结,最后轻声说,“其实我还不是鬼杀队员呢。”

三岛夫人正在整理橱柜的手一停,继而说,“一样的,我昨天看到你第一眼,就觉得你和我当时很像。不过你很幸运吧,拥有剑士的才能,我没有那种才能,所以只能等待。”

“等待?”文景听着这种语调,预感不是什么好故事,犹豫着要不要问。

“是的,我喜欢的人、后来的结婚对象、现在的亡夫,曾经就是鬼杀队的。每次他出任务,我都胆战心惊的。后来那种担心真的发生之后,我反而放下心了,终于再也不用担心他了,终于能让他等着我了。”

妇人看着女孩小心翼翼的样子,噗嗤笑出声,“你呢?也到了该结婚的年纪了吧,这么着急的跑过来,心意相通了吗?”

三岛夫人身上有一股岁月沉淀的安宁味道,让文景的内心盒子一下打开了,她甚至不惊讶于对方的直接,仿佛两人早就已经这么坦诚了。

“不。我是在来的路上突然想到的,每次我催促杏寿郎回家,那么远又不好走的路,他一定赶得很急。就是担心我,所以现在他受伤了都不敢在外耽搁。如果我不是一个可被依靠的人,那只能是他的累赘。”

今天只是受伤后着急回家,之后有可能就是为了保护她而丧命。

其实人的微表情会暴露很多东西,刚出生的小宝宝,也能从成人的脸上分辨出高兴和愤怒。

所以,昨天晚上被砸,杏寿郎醒了之后,闭眼想东西想了很久,也让文景的心越来越沉,‘他什么时候这么犹豫过?是我又给他带来了不好的影响吗?’

她作为一个现代人,当然知道人醒后会有眼动,表情也会有变化,而杏寿郎不知道,还在那边装睡着。

哈哈,如果她不强行把话题带跑,对方会说些要对她负责任的话吧。

太搞笑了,搞得要设计杏寿郎娶她一样。

而且横亘在文景内心的一根刺是——她实际上应该比对方要大很多,总有一种罪恶感一直在心头。同时作为一个大人,她也一直没有个大人样子,反而是对方把她从混吃等死里带了出来。她现在不确定自己的多思多虑多疑多余,会不会毁了杏寿郎。

所以,在成为一个可靠大人之前,在杏寿郎真正理解爱情和婚姻之前,她不会趁火打劫。

三岛夫人瞬间就差不多领悟到了,‘这个女孩的性格,好像蜗牛啊!一旦遇到过强的刺激,就会很快缩回去,少年之后可真的要辛苦了。’

轻轻笑一笑,夫人拍了拍文景的手,“这话你和少年说过了吗?对方真的把你当做累赘了吗?以我来看,并不一样哟。”

女孩摆头,目光盯着木板上的纹理,似乎贬低起自己来很习惯似的,“事实就是事实,不会因为谁的话而改变。”

“那么你要怎么做?看你的样子,不像是要放弃。”

“我要好好训练,像香奈惠小姐一样成为厉害的剑士!”提起这个,文景兴头就上来了。

可是三岛夫人在一边给提醒,“我是在问你的感情路,不是问剑术。”

“那之后,就能和杏寿郎一起并肩作战了!现在的我,只是一个拖后腿的人。”

“哎——”夫人摇摇头,一半是调侃,一半是无奈,“现在的年轻人想得可真多。”

感叹完,她便抱起被子,也指示旁边的文景给她帮忙——经过刚刚那么一讨论,两个人关系近了不少。

女孩跟着三岛夫人一起走出房屋,走到后院的晾衣杆那边。

今天的阳光刚刚好,不是很刺眼,照在身上却感觉很温暖。

“文景小姐,主动袒露心意,并不代表你就要任人宰割了,这个人不是指的少年,而是各种风险、阻碍。你们会反抗的吧,对抗风险,保护自己的感情,不也挺好的吗。在面对内心的时候,一定要勇敢,你们两个选择的可是一条无比艰难的路,也许等不到......算了!”

这句话非常轻柔,带着一点回忆的味道,最终融化在阳光里。

‘也许会在中途死去。’文景为之补充,手上的动作没有停。

就是懂得这个道理,所以即使不敢表白心意,她仍然放纵自己的爱意在平原上流淌。

骗自己说是姐弟之情,骗对方说是报恩,也许她就是胆小鬼吧,不敢在胸有成竹之前冒险。

‘我一定要好好训练,一定要保护杏寿郎。’张开手,轻轻握住早晨温和的阳光,文景对着自己的内心许下了这个承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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养伤的日子过得很快,每天的日夜交替似乎一眨眼间就会完成,但那种心情却很长,每天确信对方就在身边,似乎相互陪伴的日子能延续很久。

杏寿郎伤的是头部,文景猜测应该是有轻微的脑震荡的,所以一直禁止其进行训练。

两人汇合一周后,他就觉得自己可以爬起来了,凌晨等大家都睡着了,偷偷在后院挥刀。

夜风骤紧,少年仰头,月亮半遮半掩的藏在云层后面,高空的风吹着云,像是赶着一群灰绵羊。

‘夏天的第一场雨要来了吗?’

明天文景能睡一个好觉了,她最近心事沉沉,晚上不能很快入睡。

将这些思绪都收入心中,杏寿郎握紧了手中的刀,‘我还完全不行呢!别说保护她了,现在整天让她担心!’

不用想父亲大人的反应,他一定会说,只不过一个远不及十二鬼月的家伙,就能把他搞成这样,还是趁早放弃剑士的路吧。

‘父亲大人说的有道理!’再次猛力挥刀,杏寿郎将肌肉绷紧,想要尽快将体格再练好一点。

而睡梦中的文景,这晚睡得并不安生,一个声音在她心里响起,让她不由得想起杏寿郎。于是在风吹打着门廊时,她突地睁开了眼睛。

为了方便照顾起夜的少年,两人的房间被安排在一处,由隔板将中间隔开。

‘杏寿郎不在被窝里了!’即使不去看,女孩也能凭直觉感觉出来。

不确定是仅针对杏寿郎的技能,还是又新增的第六感,她最近总是能感觉到这种冥冥之中的指引。

悄声走到后院,果然,一个身影正立于月下。

眉角扬起,满脸坚毅,这就是她喜欢的人。

完全和她正相反呢。

所以,文景立刻跳出去,“吼啦!杏寿郎!你在干什么啊!”

杏寿郎没有被抓包的窘迫或者惊讶,仍然一脸坦荡的说,“睡不着,所以想来活动下身体!”

女孩来到他面前,捏了捏少年鼓起的手臂肌肉,担忧道,“怎么了,需要我帮你按摩吗?”

“呜姆——”

“那是什么反应?对于卧床的病人,最危险的不就是肌肉萎缩吗?所以按摩是必要的,你可不要怕疼!我会将平日训练里的加倍返给你!”

女孩不自觉的就说出了报复的话,因这种语气能将其中的暧昧戳破掉。

“不!我只是在想,训练和按摩!我都想要怎么办!”

文景完败,退回一边,“好了好了,那就再挥个10下,肌肉会很懂事的,他们会在之后继续消化的,然后回去我给你按摩!”

“10下是不是有点少了,一眨眼就完成了啊!”杏寿郎似乎珍惜着这十下挥刀,手上没动,乐于在嘴上讨价还价。

“你是小孩子吗?稍微对自己的伤有点自觉吧!这可不是在买玩具,你卖个萌就能让大人给你掏钱!”

“呜姆,卖萌是什么意思?!文景少女总是说些很新奇的词语!”杏寿郎歪了下头,鬓发随着动作,翘着抖动一下,眼睛圆溜溜的像是疑惑的小狗般,盯着主人。

“就是——就是你现在这个样子啊!稍微有点自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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