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第 18 章(1 / 1)

静静的空气流动在两人身边。

容雪侧身抬眸,看着一派俊雅的李洵微微一怔。

他?

是在哄她吗?

那深邃的桃花眼里,对她好像是有些真心。

容雪以为,李洵应只是单纯喜欢她的脸,因为她的脸确实好看。

她也向来把她的脸和人分开看,恐怕不仅是她,所有人怕都是这么看的,不然也不会有“废物美人”这个称号了。

可容雪收回视线,脑海里又不禁浮现出她与李洵小时候的事。

没人知道,她小时候喜欢过李洵,那是一眼相中的欢喜。

她在宫里的一次宴会上第一次见到李洵时,那么远的距离,她却一眼就看到了他。现在想来,都有些莫名其妙。

可那时小小的心里,却不懂什么奇怪,只觉得那小郎君长得好像世界上最好看的人。

她那时已经喜欢过许多东西,但除了华钗首饰之类的,却很少有人被她瞧上一眼便心中欢喜,那是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

然后她在宴会上注意了他好久。

看见小郎君离席,她哒哒哒地跟上去,还把自己最喜欢的兔子玩偶送给他,希望跟他做朋友。

可那英俊可爱的小郎君面对她的满心欢喜,在那熠熠生辉的宫灯照耀下,只回了她记忆犹新的四个字。

容雪脑中惊醒,越发觉得不可能,他怎么会哄自己呢?

听他这语气就不像哄,反而像是教训她。

既然是教训,容雪便十分顺从地接下。

“谨遵官家教诲。”容雪福礼道。虽是规规矩矩地福礼了,但明显敷衍。

李洵更是微微一怔,心中有些莫名地不悦,似是嫌弃容雪只是这样的态度。

明明她对谢明安不是这样的。

“下不为例!”李洵闷声道。

容雪也闷闷点头。

李洵从疏雨轩出来后,神情冷漠,而容雪也较白日没精神。

“容娘子,你和官家吵架了?”沉香伺候容雪沐浴时不由问道。

“没有啊!”容雪道。

见两人似乎都不信的样子,容雪皱了皱眉。

她只是觉得她今天这一天都有些白过了而已。

去给太皇太后请安,以为太皇太后喜欢自己,太皇太后却给她下毒;去昭仁宫送琉璃杯,以为结交了白秋月,白秋月却跑到李洵面前告她一状。

她忽地心情不好,从浴桶里站起来,任水流流过身体,哗啦啦地掉进放了花瓣的热汤里。

“我洗好了。”容雪沉声道。

沉香和紫檀对视一眼,明显感觉到容雪在生气。

紫檀连忙把擦身的棉布裹在容雪身上。

容雪精致的眉眼少有地显出几分骄矜的冷漠。

她头发都没怎么擦就躺在了床上。

把紫檀她们赶走,容雪一个人抱着枕头发呆。

她侧头看着不远处的屏风,明明在意的是她今天的竹篮打水,但她想起方才沉香两人的话,透过屏风,好像又能看到站在房间内的李洵,好像又能看到那小小的郎君眼中的厌恶。

容雪下巴靠在枕头上,神情怨怼,真是搞笑,小时候那样讨厌她,现在居然对她这么好?

什么有他在就不会有事,他分明才是那个让她有事的罪魁祸首!

明月高升,寒露渐起。

李洵穿着一身乳白寝衣,看着谢明安离开前让人送来的磨喝乐。

好看的玩偶一头黑发,挽着少女髻,提着裙子一边做神女飞天的动作。

李洵蹙眉,摸了摸玩偶的脸,他似乎,太过在意容雪了。

李洵觉得自己有些莫名其妙,但好歹是他从小在背后帮忙哄着的人,在意些也是自然。

李洵遣退人就寝,心无旁骛地闭上双眼入睡。

可不知哪里传来一阵似铃铛又不似铃铛的声音,让他的那一夜,变得很长,似又很短。

翌日,天微亮。

李洵眉目深沉地更衣,常安伺候着他,小声道:“官家,什么都没有。”

李洵闻言一愣,想起昨夜那个又长又香艳的梦。

无人知道,他昨夜做梦了,梦里全是他和容雪颠鸾倒凤的情景。

李洵虽然也不知自己为何做这样的梦,但因着白日就有类似荒诞的场景,所以李洵便只以为那只不过是一场由白日引起而未完的春梦。

但如今想来,疏雨轩那里没发觉异样,那他为何会看到那样的一幕,昨夜又是怎么回事?

他素来冷心冷情,从未有过这样旖旎的梦。

李洵微微抬眸,眼中亮光闪过,便想通了什么。

或许,那一切都是人为。

“去疏雨轩。”李洵道。

今日休沐,他也不必上朝。

他起这么早,也只是因为习惯罢了。

而容雪也因为习惯,今日又不必请安,所以现在还没醒。

李洵让人不准进来。

他一个人走进屋内,一眼就注视到了床上躺着的人。

侧着身子,朝向床的另一边。

李洵没有叫醒容雪,反而蹲身察看起了容雪床边的铃铛。

铃铛就在架子床的一步之外,似为了以防人靠近。

李洵看了看那铃铛,摸了摸,金色的铃铛并无异样,材质也是普通的铜,里面也没有什么机关。

那他昨天傍晚和昨天夜里听见的铃铛声?

难道不是这个,是用来掩人耳目的?

李洵抬头又瞧见床上的人,忽然想起什么似的,站起身来看着容雪的衣襟。

白色的衣襟藏在锦被里,只露出和纤长脖子连在的一角,乌黑秀发垂在颈后。

李洵微微弯身,想要趁着容雪熟睡扯开容雪的衣襟一角。

容雪睡得很熟,一时没察觉到异样。

而随着衣襟扯开,李洵果真发现,略显丰满之意的锁骨上,有一颗黑色小痣点缀。

昨夜,他便是看着这颗小痣发了疯,直到半夜才骤雨将歇。

这颗小痣和记忆里的重合,就代表梦里的容雪,和现在的容雪,确实是同一个人。

容雪不知什么时候醒了,她发现有人时转身,待看清来人,眼里满是惶恐。

他为什么扯我衣服?

而李洵只是微微抬眼,眼里透着不冷不淡的光,“醒了?”

容雪全身寒毛都竖起来了,呐呐点头。

李洵垂头看她一眼,继续回到她的锁骨之上,并没有打算遮上,反而想要伸手。

却不料忽然一阵合拢,容雪扯着自己衣襟捂住脖子,脸色很不好看地发着红,既羞又恼。

“官家你怎么在这儿?”

哪知,李洵却看着她这幅模样,少有地不再温和疏离,反而尽是冷漠,俯身在她耳边阴冷道:“你昨天在梦里可不是这样的。”

“那是怎样?”容雪没经过大脑似的直白发问。

李洵一怔。

那些细微的叫声摩擦声,软弱无力的胳膊,汗涔涔的脖颈,顷刻间便全涌入他的脑海里。

李洵忽地起身,怒视着容雪,她又在引诱他。

李洵昨夜就发现自己不对劲,他好像过于在乎容雪了。

直到他今日醒来,听见常安的禀报才思通。

他一直想着替容雪收拾掉她身边的不轨之人,却未曾想过,容雪就是那个不轨之人。

李洵不悦地看着容雪,她未免也太过胆大妄为了些,竟敢算计他!

“狗皇帝,一大早来我这里,还扯我衣服想摸我,怎么能这么不要脸!”容雪又羞又恼,气得想踹床。

“官家,我要更衣了。”容雪道。

李洵不动,容雪又忍着脾气说了声,李洵才离开。

等到容雪更完衣,整个疏雨轩的气氛还是很诡异。

李洵坐在次间一言不发,容雪也沉着脸不苟言笑。

李洵等到让所有人都下去后,才抬头问容雪:“你在哪儿学的这些招数?”

李洵原以为容雪蠢笨无知,是需要他庇护才能无恙之人,没想到,自己早就掉进了容雪的圈套。

这让李洵暗怒的同时,也不免意外。

容雪蹙眉眨眼,完全不懂李洵的意思。

李洵见状,并不着急,只道:“有些人很危险,他没你想象的那样仁慈。”

话里话外,阴寒入骨。

容雪闻言,眉头皱得更深了。

“过来。”李洵叫道。

容雪不想过去,但在李洵抬头看向她的时候,那股天然似的威压袭来,她还是不情不愿地过去了。

李洵抬头看她,站起身来,忽然伸手朝她腰间的系扣袭去。

容雪下意识地伸手阻止,却被李洵淡淡地一看便松开了手。

那双眼不再疏离,反而冷漠,像是冰锥子似的透着寒光。

容雪此前穿好的外衫内衫通通被李洵解开。

一层一层地搭在身上。

李洵看见她锁骨上的那颗痣,总算没继续解了。

温热的触感袭上锁骨,容雪吓得闭眼。

睫毛轻颤。

真的?

李洵拧眉,他还以为这颗痣是什么媒介,才让他如此食髓知味,勾着他一次又一次。

李洵抬头,看着容雪一副被欺辱似的模样,明明知道这是她的诡计,但他竟然还是有些不忍。

收回手,“穿上吧!”

容雪闻言,连忙躲到屏风后面,把自己衣裳重新系好。

眼中含泪哭泣,心中直骂道:“狗皇帝,色·欲熏心。”

居然……

李洵闻言,一时竟也有些后悔,他是不是做得过了些?

可一想到昨夜她柔若无骨的样子,李洵便又毫无愧疚,暗道差点又着了她的道。

李洵来得莫名其妙,走得也莫名其妙。

沉香和紫檀见容雪一上午都沉着脸,趴在桌上,好像生了天大的气,不由问道:“娘子怎么了?”

容雪暗地里咬紧了些后牙槽,嘴上却说着,“没事。”

她心想,要是狗皇帝再……

容雪原本是一腔怒气,可当她想到李洵是官家时,她又没办法继续想下去了。

因为她知道,无论怎么想,那些报复只要稍微狠辣一点,就根本不可能实现。

要是狗皇帝再那样欺负她,她叫他也脱件衣服不过分吧?

容雪嘟着嘴,怒气满满地皱眉想着,对,要是狗皇帝再那样对她,她也要他脱给她看。

不然她就一点都不给他看!

容雪一时又忍不住想起李洵解她衣服的场景,一下将头埋住,气死她了!

狗皇帝!莫名其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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