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斩露头角(1 / 1)

第二十一章、斩露头角

雍正爷见那人直接被吓得昏死,心中纳罕,此人抢人时的威风劲,怎会如此胆怯?前后相差未免太大。

再一看随行那几个贾赦曾经的‘同僚’,当下仍旧是呆着不曾回神,方才这位大人说的什么,这几日和他们一道风里来雨里去的人竟是个了不得的大官?!

几人对着贾政,也不敢似早前一般轻慢,连忙将身板站得笔直,毕恭毕敬,然而如今大官贾赦显然忙不得搭理他们。

雍正爷知道贾赦封的一品将军虽是品阶高,能管的事不如京兆尹,他也不摆大架子,又指了指衣衫破旧的两兄妹,对京兆尹和颜悦色道:“本官并非苦主,苦主乃是他们两兄妹。”

京兆尹只得坐回堂上,将事情来龙去脉细细道来。

“回禀大人,草民早前得了风寒,全靠家中老夫典卖物件、延医问药勉强捡回一命。然此人诬陷我父亲在他处借银,要拿我妹子抵债。今日当街抢人,万幸遇到青天大老爷,为我兄妹二人做主。”

堂上大人又问:“你们父亲何在”?

那穿着半旧破衫子的瘦弱男子,说着就恸哭出声。

“启禀大人因他来草民家闹事,我打伤老父,家父一病不起,昨儿夜里驾鹤西去,刚刚入殓,此人上门来抢夺我家妹子。”

京兆尹听完,胡须都跟着抖了一抖,当下衙门外已经围了好些人,都是跟着贾赦等人从街口那边走过来的。

不少是兄妹二人的邻里,长得瘦猴模样的男子,已是来闹过好几次,众人皆不得安生。

“真是大恶人。”

“竟然闹到灵堂之上。”

“真没有王法了,也不知晚上亏心不亏心!”

那女儿已经将头巾包好,众人才看见她的头巾上系着一截白孝,也跪下来哭道:“大人要替民女父亲做主,父亲如今还未入土为安。”

京兆尹见状,拔了根签子,扔下堂去,怒道:“来人,将此人收监!”

引得堂下围观百姓叫好,随即又和颜悦色对两兄妹道:“你们二人先回去料理长辈丧事要紧。”

眼看堂上要散,雍正爷察觉京兆尹的用心,此事光凭强抢民女一个罪名,便可治罪。然府尹大人连公堂顺序都未走完,办事的主簿只随便写了几个字。

围观百姓只看个热闹,雍正爷却是看出了门道,忽而“好心”提醒京兆尹大人:“大人既是要收监,总也得问清此人家住何地,姓甚名谁,何方人士,苦主名字,家住何方,方才妥当。”

雍正爷读原文的时候,对薛家薛蟠逃脱罪责的方式铭记于心,也不知早年自己当皇帝时,力不能及之处是否也有这等糊涂安。

他看出京兆尹想要糊弄的举动,担心他们私下调换罪犯,非要将此人来历问个明白。

京兆尹见贾赦如此年轻,又想到贾代善早早走了,定然很多事情都没有教导过,黄口小儿不知官场上规矩忌讳,见他找茬,也还耐着性子,赔笑道:“都是下官认识的人,如今就不必问了。”

奈何贾赦一根筋,摆出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正是大人认识他,才要将诸事写个清楚明了,本官倒是知晓大人为国为民,公正不阿,此人有些背景,大人不将公文写清楚,将来有人借机构陷大人,岂不是叫大恩蒙冤?”

这话听着,正是满心为着府尹大人的前程,然原本想要和稀泥的大人也听明白了,贾赦看着是在提醒自己文书做的不仔细,实则暗自表态,府尹大人玩的把戏,他都看在眼中。

百姓中也不是没有高人,写状子的状师总有几个,他们便在下面分析其中利害,

人群中不知是谁大叫起来:“这我们可不答应,若是一会子他们换了人,这么个大恶人最后来个金蝉脱壳,谁能找的到他?”

围观的好些百姓议论了起来堂上要叫过一声呜呜维护。冰糖的肃静。

非你大人见状,不为了平息民愤便皱了皱眉对一旁的主簿说到:你记一下。”

让京兆尹头疼的是,大官贾赦依旧不依不饶,还在一旁有理有据的指导他。

“下官记得本朝律法,若逼良为娼者,再轻也判罚得流放他,如今逼死人家父亲还要强占民女,应当重罚才是!”

京兆尹有些头痛,这位大人怎么就不知道消停点,于是敷衍道:“下关官自然会秉公执法,有大人这等忠君爱国之士,肖小之徒才会无所遁形。”

京兆尹见贾政面不改色,想不到这人半点不受恭维,马屁没有拍上,面色尴尬。

雍正爷心想,这位大人升官指日可待,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功夫炉火纯青。

终于记下案情经过,雍正爷一看,此人姓赵名宣,家中也不算多煊赫,父亲是太子东宫的得力幕僚,就能如此嚣张?

姓赵的被拖了下去,贾赦看到他的眼睛睁开一下,又赶紧闭上,原来是装的。

送走贾赦这一尊大佛爷,衙门的小吏犯了难。

“大人,咱们这可怎么办?此人是太子的手下。”

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京兆尹也想挠头,碍于官员仪态,忍住了,咬着牙道:“能怎么办?我如今秉公办案,等太子问起来再做打算。”

然后又对主簿道:“安排人去太子府上报信。”

太子府那边并没有什么说法,只说此人与太子府无关,不知从哪儿借了太子的名声在外头作恶,要府尹大人好生处置。

官场老油条心知肚明,这个姓赵的又不是什么显贵,太子那边想把他挫骨扬灰还来不及,怎么会花力气打点。

府尹大人对着他的态度也不似初见时那么和善,指了个小吏去说话。“太子殿下说宵小生事,要大人秉公办案。”

猴儿一般的赵宣抱着大牢的木头柱子,扯着嗓子问小吏,“那我父亲呢?我父亲是太子幕僚!”

小吏翻了个白眼,没有搭理。府尹大人为了向太子殿下赔罪,克扣他们的饷银,这次就只发了几个子儿,都是这倒霉家伙害的。

过了好几日,赵宣家中才来人,是赵家的管家。

管家连一件换洗衣裳都不给他带,更何况牢饭。

“老爷说该分的钱已经给大爷捐官,如今拿不出银子来救大爷,要怪只能怪大爷倒霉。”

赵宣就这样自作孽不可活,成为了雍正爷扬名立万的垫脚石。这种打脸剧情,从古至今都很受欢迎,坊间说书的改成了段子,每日都要讲上好几回。

当中有一个很会做生意的人,能说会道,去事发的那条街摆个摊,要他妻子在旁卖小吃,他说起段子带动家中生意,不出几日赚得盆满钵满。

此事颇有传奇演义色彩,又事关太子府,最后必然是飞进宫墙之中。

那日当皇帝的叫诸位大臣在勤政殿议事,末了将谢大人留下,冷不丁冒出一句。

“朕听说朝中出了个一品的把总,每日各处巡视,当差尽心尽力为民除恶,谢大人,你也有个好女婿。”

谢大人被吓得后背汗湿,控制住表情,勉强笑道:此事老臣也是听圣上说起方知,臣必定将他叫来,仔细问清来龙去脉。”

圣上忽而冷笑道:“他父亲才走,年纪又轻,你让他给太子殿下陪个罪。”

太子此刻只觉如芒刺在背,赶紧躬身道:“父皇,有人假借太子府的名声行恶,荣国将军为民除害,何罪之有 ?”

圣上定定看了太子殿下一眼,像是要将他看穿,父子君臣交锋只见,勤政殿气氛宛如凝滞一般,谢大人大气不敢喘,等自己离宫,必定要将那孩子叫到跟前点拨一番,别叫他做了皇帝与太子斗法的筏子。

忽而圣上终于先开口,言语间对贾赦这等莽撞的行为似是不满,说到:“要他明日进宫,朕倒是当面要问问,分明是一品将军,好端端的做什么把总,像是朝廷虐待旧臣一样。”

谢大人被这个女婿弄得一个头两个大,长子谢进领了差使,已经赴任。他性情刚直,也是吃过几回亏才渐渐上道。女婿贾赦俨然又是一个谢进,怪不得儿子对女婿评价如此之高。

不过女婿显然心思更深,谢大人知道贾赦是故意要引起圣上注意,接着圣上和太子的矛盾,用一种圣上最喜欢的方式,崭露头角。

雍正爷得了谢家传信,笑眯眯拎着谢氏安排的礼物进了谢府,岳父谢大人端坐堂上,屏退左右,神情严肃:“你闹出这等事,想必已经知道圣上必定召你进宫,也不知你对明日之事,可做好了应对?”

雍正爷干脆答道:“晚辈实在也没什么头绪,只有圣上问什么便答什么。”

他这次想偷个懒,谢家老爷子遣了人叫他过来,分明就是要给他这个女婿开小灶,有人会给标准答案在,自己何必费脑子去想。

谢大人见他不老实,皱着眉,又说:“我管不得你,若是不知该如何作答,便答不知。明日进宫,不可穿得太过朴素,你是一品的将军,且将你官府穿上,圣上见不得人装模作样的清高。”

最后谢大人又补充了一点,看一眼这个女婿,“你脱我给你谋差的事,不必瞒着圣上。”

作者有话要说:本周更新五章

今天好一点了,就是后腰的地方又开始隐隐发疼

不知道这幅破身体还能苟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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