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上班的时间纪香浓也没有睡懒觉。八点多，闻到厨房传来的香气之后就醒了。
现在只要李瑜在901，饭菜都是由他来做。纪香浓的小熊围裙也成了他的专属物。
今天早上李瑜格外粘人，去个卫生间的工夫都得在门外等她。
临近十二点，纪香浓收拾好要出门也被李瑜搂在怀里抱了许久。
“姐姐，那你早点回来。需要我去接你吗？”
李瑜站在门内眼巴巴地看着纪香浓，像是患上分离焦虑的小狗。
纪香浓笑着摸了摸他的头，“不用了，我回来给你买巧克力。在家等我。”
在家等我……李瑜听得心里的甜水都要溢出来了。
但又有股无形的焦虑将他压得呼吸困难。
爱上一个人，真是种别致的体验。
“好，我在家等姐姐。”
纪香浓下电梯后，出了公寓门抬头看向九楼，果然见到了站在窗口的望妻石。
她摆摆手，晃了晃手机，示意他想她了可以随时发消息。
其实她做得很好。有时李瑜的粘人程度甚至令人窒息，不过纪香浓却像是一汪平静的泉水，可以包容所有的丑恶与卑劣。
李瑜既感激，又隐隐担心会将她吓走，所以这次才没有阻止她出去与别人见面。
看着纪香浓坐上出租车离开，李瑜惶恐得几乎眩晕。
他后悔了，不该的，不该让她单独出去与那个男人见面的。
就这一次，他只能大度这一次！
李瑜也不清楚自己这种变态的占有欲是从哪里来的。
也许他的基因就是劣等的，毕竟那两个人能生出什么好东西？
李瑜深以为然。
纪香浓刚到中央商场正门就见到程沛泽站在显眼处，手里还拿着两杯奶茶。
他今天穿了身黑色大衣，里面搭着高领毛衣。
他个子不矮，又有健身的习惯，身形极好。
即便不站在显眼处，一眼望去也能找到他。
一个长相可爱的女生在朋友的怂恿下，鼓起勇气来朝他搭话。
程沛泽不算意外，这种事情并不少见。
他温柔地笑了笑，“抱歉，我有喜欢的人了。”
“这样啊……”
女生失落地点了点头，就见面前的帅哥一脸喜悦地朝着路边招了招手。
她顺势看过去，一个同样穿着黑色大衣的美女走了过来。
黑色及膝高跟皮靴，里面的毛衣也与李瑜的毛衣颜色相近。
一看就是情侣装。
可爱女生眼里闪过惊艳，又在他俩之间来回扫了两眼。
果然般配。
于是她露出虎牙笑道：“那祝你们幸福。”说完就与朋友拉着手离开了。
程沛泽知道纪香浓也听到了，连忙解释：“是那个女生误会了，你别放在心上。”
纪香浓笑笑：“我没有多想。”
又指了指他手里的两杯奶茶，“有我的份嘛？”
程沛泽摸了摸奶茶的温度后，将吸管插好递给她，“还热着呢，少糖的。”
纪香浓没有立刻把手从大衣口袋里拿出来，而是就着程沛泽捧杯的姿势喝了一口，“嗯，不太甜，很好喝。”
“但我现在不太想喝，你能帮我再拿一会儿嘛？”
这是喂她喝了东西吗？程沛泽有些不好意思地收回手，“好，要是待会儿凉了就再买一杯。”
纪香浓与程沛泽并肩走入商场。
现在已是初冬，商场暖气还不算太热，是以两人也不用摘了外套。
身形修长的一男一女走在商场十分惹眼。
纪香浓随意地打量着周围的服装店，“你想买什么样子的？”
程沛泽听她突然提起这个还不太习惯。毕竟他也是第一次与人如此坦荡地聊起自己这个独特的爱好。
“嗯……最近比较喜欢紧身裙。”
如果是普通的长裙也还好，他说自己喜欢紧身裙，会不会让她觉得嫌恶？
程沛泽突然后悔说了实话。
不过纪香浓却像是听见了一件稀疏平常的事。
“嗯，是包臀裙那种嘛？”
程沛泽眼神闪了闪，“算，算是吧。”
两人走到二楼，纪香浓带他进了一件风格比较成熟的店。
“这里紧身裙比较多。有长款和短款，你喜欢哪种？”
店里还有其他的客人与导购员，所以纪香浓还是放低了音量轻声问的。
不过还是被过来服务的一名导购员听到了。
导购员刚要介绍衣服，就听见情侣中的女生说了这句话。
不禁想：原来大美女也要配合男朋友的喜好买衣服嘛？
程沛泽有些害羞，好在今天穿了高领毛衣，看不见他红透的脖子。
纪香浓知道有外人在他不自在，就对导购员说：“你先忙吧，我们自己看看就好。”
导购员失去了为温柔美女服务的机会还有点失望，但也只能点点头，“好的，试衣间在那边，您选好了可以过去试，有问题叫我。”
“好，谢谢。”
纪香浓就像自己逛街一般自然，看程沛泽有些拘谨还调笑说：“你放松点，我们又不是来偷衣服的。”
“啊，好。”
程沛泽见周围人没有异样才放下心来。
也对，哪会有人想到他们两个是在给他挑裙子。
纪香浓拿了两件L码的裙子后就拉着程沛泽往试衣间走。
那位导购员看见了没忍住提醒了一句，“小姐，L码的裙子对您来说似乎有些大了。”
纪香浓笑了笑，“啊，不要紧，我喜欢宽松些。”
“这样啊，好的。”导购员犹豫着眨眨眼。
喜欢宽松些为什么要买紧身裙？
不理解。
这家店是女装，试衣间都不分男女。
但程沛泽自己进去不免引人怀疑，于是纪香浓只好与他进到一间里。
里面很宽敞，两人也不显局促。
试衣间有一块大落地全身镜，还有一张软凳。
纪香浓悠然地坐到软凳上，手掌杵着下巴，“你换吧。”
程沛泽拿着裙子没有动，也不敢与她直视。
纪香浓替他把裙子的衣架取下，又做了个捂眼的动作，眼睛通过指缝看他，“我等下闭眼，非礼勿视。”
她都这么体贴了，程沛泽也没有再拒绝的道理。
他先是脱了大衣挂在墙上，随后双臂交叉，从腰际处将高领毛衣脱掉。
商场不算暖，他里面再没别的衣服，低温凉得他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他的皮肤很白，胸肌饱满，肩宽腰细。
纪香浓了然道：“怪不得那么多人喜欢你。”
程沛泽当没听见，默默转过身，开始解皮带。
不过他转身也没什么用，对面是块全身镜，身后的人肯定什么都看得到。
眼看他要脱裤子，纪香浓闭上了眼，“我不看，你换吧。”
“嗯。”
两人都没有说话，一时间只能听见窸窸窣窣的换衣服声。
程沛泽看着镜子里闭着眼的女人，眼中神色复杂，动作从容，全然没有了方才的害羞模样。
他摸了摸脖子，上下看了看自己的身体后，才拿过一件黑色的紧身裙穿在身上。且穿得很熟练，毫不生涩。
穿上后，程沛泽唔唔地哼了两声，纪香浓听见问道：“怎么了？”
程沛泽叹了口气，“拉链拉不上了。”
纪香浓知道他只有拉链拉不上后才睁开眼，见程沛泽满脸通红地背着一只手努力拉身后的拉链，不禁失笑。
“我来吧。”
她站起身，轻轻接过拉链提上。
手指相触，令他小臂上刚消去的鸡皮疙瘩又浮了出来。
一拉好，裙子将程沛泽腰身曲线束得十分明显。
两人对镜而立，她歪过头，从程沛泽宽实的背后探出头，看着镜子中一身紧身裙的男人称赞，“很漂亮。”
程沛泽别扭地拽了拽裙摆，“会不会太短了点？”
纪香浓挑眉摇头，“没，正合适。”
她的目光下移，见到了一双没有汗毛的美腿。
这双腿不是细细长长，而是有着锻炼过后带着薄肌的紧致感。
健康又美丽的躯体。
毋庸置疑。
“真的很漂亮。”纪香浓没忍住又夸了一句。
程沛泽也打量着镜中的自己，回过身，眼中露出感动，双手搭在纪香浓肩膀。
“谢谢你。”
纪香浓拍了怕他的胳膊，“不用这么客气的，我们是朋友，理应帮你。”
程沛泽低下头，缓了几秒，闷声道：“我能抱你一下吗？”
朋友之间拥抱是很正常的事，纪香浓主动揽住他的腰，“这样吗？”
程沛泽先是一愣，然后收紧手臂回抱。
他的身上有股很好闻的香水味，味道很淡，清香幽雅。
身材很好也很有品味。
这是纪香浓对这个拥抱最大的感受。
抱了几分钟还不松开，她正要开口，就听见耳边传来的啜泣声。
未免太感性了。
“是被你自己漂亮哭了吗？”
程沛泽噗嗤一笑，放开了她。擦了擦眼角的泪，低头看了眼身上的裙子，“还是不买这件了，我自己穿不上。”
“别呀，这么好看，多可惜。”
程沛泽听言带着笑意看着纪香浓，“那，你会偶尔帮帮我吗？”
“没问题的。”
“好，那就买这件。”
纪香浓想了一下又说：“挑一件新毛衣送我可以嘛？”
程沛泽：“嗯？”
她指了指身上米色毛衣的奶茶渍，“弄脏了。”
付款的时候，收账的店员满怀深意地打量了他们两眼。
不过纪香浓倒是不在乎。
两人又逛了几家店，下午四点多的时候，为了表达感谢，程沛泽提出请她吃饭，让她挑一间西餐厅。
纪香浓看了眼手机上不断弹出来的消息，“晚饭我得回家吃。改天吧！”
程沛泽抿了抿嘴，“好吧。”
他们今天很愉快，除开纪香浓每隔几分钟就要看一次手机回消息之外都很完美。
最后两人又在商场周围散步十几分钟，眼看已经灯火通明，纪香浓望着晚霞停到了一个摆摊卖手工饰品的老婆婆面前。
“你好，这个红绳多少钱？”
老婆婆伸出粗糙的手，比量道：“五块钱三个。”
纪香浓点点头，“那我买三个。”
可她只想要一个，再给李瑜的话，还多出一个。
纪香浓转身递给程沛泽一根红绳，“这个送你。”
程沛泽缓缓摊开手让她将红绳放到掌心。
“谢谢。”
纪香浓双手放进口袋里取暖，笑道：“你说过太多次谢谢啦！”
夕阳时分，微弱的霞光与彩色的路灯都映在她脸上，梦幻又真实。
程沛泽胸口上下动了动，要说什么，正好一辆出租车驶来，纪香浓招手拦下。
“那改天见。”
程沛泽望着川流不息的车流愣神许久。
然后回过头，指着老婆子摊子上的蝴蝶结发圈，冷漠地说：“我要这个。”
作者有话要说：提问，回家后李瑜可能会因为什么发大疯？
a.巧克力
b.新毛衣
c.香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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