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第 14 章(1 / 1)

“大主君?”凌霄儿不安地看向柳绿,“大主君不会是要把我乱棍打死吧。”

柳绿瞥了眼还站在屋子里,神情倨傲的小厮,摇头:“大主君素来宽厚,公子不要多想,柳绿伺候公子梳洗。”

话是这样说,但是这些大主君和正夫,好像最讨厌他们这种狐狸精的吧,凌霄儿忧心忡忡想。

依兰苑内,秦闲兰坐在主位上,笑眯眯瞧着跪在中央的凌霄儿:“你克死老家主,我好心将你送到外头庄子里,没想到你也是好本事,居然让玉之对你上了心。”

凌霄儿不安地扣着手指,将身上卫宛过于宽大的袍子整了整,低头继续听秦闲兰训话。

桃红站在秦闲兰身旁,将凌霄儿小动作收进眼底,面色扭曲一瞬。

秦闲兰倒不在意:“玉之将你留在身边我这个做爹爹的说不了什么,但你要有自知之明,不该要的东西便想都不要想。”

凌霄儿隐隐约约听懂了,大主君是在警告他,他没名分,以后也别想要个名分。

唉,做狐狸精真难,告诫卫宛去啊,他一个小玩意儿能决定什么。

他乖巧地点头:“大主君说的是。”

另一边,玉竹苑书房内,尉晟脚步匆匆走入书房,带起一阵寒风,她面色难看禀报:“家主,刚刚线人传来消息,淮南、淮北侯与鲁成打算三日后动手。”

卫宛执笔的手一顿:“陈大侍知道吗?”

尉晟:“大侍知道,但似乎没有其他打算,家主接下来打算怎么做?”

卫宛凤眸幽深:“接着赋闲在家,撇清同鲁成关系。你去传信给宋崖竹,让她这些时日稍安勿躁。”

她又问:“春水庄重建一事进展得如何了?”

“前几日还算顺利,”尉晟叹一口气,“只是今日管事的传来消息,按照家主的要求,批下的钱怕是不够。”

卫宛指尖摩挲,若有所思道:“过几日在府中设宴,宴请还愿同我往来的世家女,京中几位商贾也请来。”

尉晟点头应是后,大步朝外走去。

凌霄儿又被秦闲兰告诫几句后,才出秦闲兰的依兰苑,他嘟着嘴对柳绿道:“我就一个小玩意儿,哪能那么能耐,大主君未免太看得起我了。”

柳绿压低声音:“公子又忘了自己嘴快吃的教训了,你且由着大主君,左右卫家是家主说了才算。”

凌霄儿颇为认同点头:“我不说了,唉,世家规矩真多,才几天啊,我就被罚了好几次了。”

柳绿:“其实这些规矩说来说去,也就一条,不要忤逆主子。”

凌霄儿懒洋洋地挨着柳绿走,不知怎的,听到这句话心里突然有些难受。

是啊,卫宛是家主,是主子。

他呢,听大主君的意思,没名没分,就是个特殊些的下人。

忽然,一道清润的声音传来:“你是何人,我在府里怎么没瞧见过你?”

凌霄儿依着声音看过去,只见这人身形高挑,一袭青衣,面容竟同卫宛有三分相似。

柳绿压低声音道:“是四小姐,家主的表妹,大姨娘的女儿。”

凌霄儿点头,本想说出自己大名,但一想到那晚卫宛的教训,害怕地打了个哆嗦,什么都没说,生气地瞪了这女子一眼,拉着柳绿跑了。

卫璞出神地望着凌霄儿背影,直到女侍回来才回神,她问女侍:“那人是谁?”

女侍将披风披到她身上:“他是老家主买进府的,现在是家主的人,没名没分跟在家主身边。小姐你身子不好,这大冬天的,咱们先回去吧。”

卫璞勾唇,眼神嘲弄:“他和春表哥倒有五分相似,不过春表哥不及他艳丽。”

一路跑回玉竹苑,凌霄儿才停下脚步,长舒一口气:“吓死我了,差点又要被罚。”

他又对柳绿生气地抱怨:“家主上次就怪我先招惹别人,我到底哪里招惹了,每次都是她们先同我说话。”

柳绿目光复杂盯着凌霄儿的脸,想说什么又沉默下来。

提到卫宛,凌霄儿桃花眼一亮,觉得自己可以借感谢卫宛的由头,去卫宛跟前晃一晃。

他问柳绿:“柳绿,你知道家主现在在哪儿吗?”

柳绿:“大概在书房吧,不过书房没有允许不准进去,公子可不要动歪念头。”

“可是我已经三天没见到家主了,”凌霄儿颇为惆怅地说,“要不是家主还让人来给我做衣裳,我都以为家主忘了我了。”

他百无聊赖晃柳绿的手:“就在一个院子里,偏偏家主的书房不能进,主屋也不能进,唉,我都这样了大主君还特地警告我。”

柳绿弯起杏眼:“好了好了,你还住在玉竹苑就代表家主喜爱你,家主日理万机,哪有那么多功夫理你?”

“走了走了,公子教教我你这几天哼的小曲,你唱得可好听了。”

一听有人夸自己唱歌好听,凌霄儿就立马神气了:“行,我好好教你。”

主仆二人推推搡搡离开,冬风呼啸,吹散空气中独属于男子,缠绵勾人的甜腻味。

又过了一日,凌霄儿亮着眼睛小跑到屋内,拉住柳绿:“柳绿,你知道我刚才听到什么了吗?”

柳绿皱眉,心中产生不详的预感:“公子,你要做什么,这是卫家,闯出祸了要被打死的。”

“还用你说,我当然知道,”凌霄儿兴冲冲道,“再过两日,家主要在府中月湖湖畔设宴。”

闻言,柳绿不解:“那和公子有什么关系呢?”

他想到什么,皱眉:“你莫不是想偷偷跑到宴席上,家主与你同在一个苑内,只不过这几天事务繁忙,你要见她易如反掌,被人发现小心乱棍打死。”

凌霄儿一抖,随即反驳:“你说的我当然知道,我才不是那种蠢货。”

在柳绿不解的目光下,凌霄儿结果柳绿手里的鸡毛掸子,朝后退一步,手腕翻转,舞了个漂亮的剑花,眼含秋水:“我去蒙面跳段剑舞,让家主更喜欢我。”

柳绿抢过鸡毛掸子:“不行,公子想跳可以同家主说了再去跳。”

凌霄儿“啧”了一声,用不争气的眼光看柳绿:“她都知道了,还算什么惊喜?再说了,京中世家里多得是小侍或者小宠献舞,跳得好还可以给主人家争脸。”

他说着,又装起可怜:“柳绿,家主若真心宠爱我就不会这几天都不来瞧我,世家水都深得很,我一个没名没分的男子,没了家主宠爱,才是真活不下去。”

柳绿犹豫一瞬,目光复杂:“那你将脸遮好,千万别让其他人瞧见你的脸。你跟其他人打点好了吗?”

闻言,凌霄儿骄傲地抬起下巴:“我说我想给家主跳舞,他们起初不答应,然后我给他们跳了一段,他们就答应了。”

他见柳绿仍是忧心忡忡的模样,揉了把柳绿的脸,胸有成竹:“小柳儿你到底在担心什么?楚馆你知道吧,好几个一舞动凤城的公子都是楚馆教出来的,李叔可是夸过我,说我跳得比他们都好看。”

柳绿无奈地叹口气,提醒:“公子,日后不要在人前提自己出身。”

凌霄儿一愣,放下手,沉默地点头。

确实,出身那种风尘之地不光彩,可是,在楚馆长大又不是他的错。

谁不想当主子,当那些世家郎。

主屋内,卫宛面色难看:“陈大侍还没动作?”

尉晟:“宫中线人没有传来消息。”

卫宛起身,声音冰冷:“备车,去皇宫。”

“家主此等关头去皇宫,不就是彻底和鲁将军撕破脸皮了吗?”尉晟神情焦急,“鲁将军日后如何我们谁也无法确定,家主此举是断了自己后路。”

卫宛深吸一口气,凤眸复杂:“尉晟,其他人不知道缘由,你也不清楚吗?”

尉晟一顿,良久,才点头,哑声回答:“属下去备车。”

西风萧瑟,天穹沉沉。

皇宫内,还是那日那间宫室。

今日檀香烧得更浓,空气中漂浮的木头的腐朽味却已经浓到檀香都遮不住,白烟杳杳从香炉中升腾而起。

卫宛直接道:“两日后她们便要动手,你打算如何?”

陈钟玉将点好的茶放到她跟前,神情平和:“老身这把老骨头,折腾不动喽。”

卫宛深吸一口气,冷下脸:“你为皇室背尽骂名,不该得如此下场。”

这句话室内陷入寂静,良久,陈钟玉长叹一口气,望着卫宛,却又好似透过卫宛看到了过往的岁月:“当时那么多世家小孩,文帝让老身选,老身一眼便选中了你。”

她说着,伸手比划一下:“你当时才那么点大,瞧着乖巧可爱,可是老身一眼就瞧出来,你本事大着呢,日后一定是个了不得的人物。”

再后来,卫家老家主对外称卫宛去古寺静修,实则卫宛带上人皮面具,跟在陈钟玉身边七年。

说着说着,陈钟玉想到什么,手又放下,笑眯眯道:“三娘,老身腿似乎又疼了,你手艺最好,再替老身按按。”

卫宛沉默地半跪在陈钟玉身前,垂下眉目,一如从前,熟练地按摩陈钟玉早年曾被打断的腿。

她才按了一会儿,陈钟玉却又开始不耐烦赶人:“你现在手艺太差,快走快走,少在这儿惹老身不开心。”

闻言,卫宛起身,跪在陈钟玉前,朝陈钟玉三叩首后,望着这位老人,面色复杂道:

“……玉之,告辞。”

陈大侍没看她,颇不耐烦挥手:“越长大越能装,老身见了就烦。”

等卫宛离开后,一着青衣的黄门走到陈钟玉面前,双手捧着一件青色的衣物:“大侍,您要的衣物。”

陈钟玉瞧着几十年前的衣物,神情恍惚,良久,幽幽叹息:“放下吧。”

她的干女儿说她为皇室做得够多了,可是她曾答应文帝的事,一件都未曾办到,她又有何颜面苟且偷生?

陈钟玉疲惫地闭上眼,两鬓斑白,神情沧桑,轻声道:“陛下……”

作者有话要说:晚点修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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