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黑显然忘记了自己还是只幼崽，柳离是个金仙，自己的牙撞上对方的手掌，得到的结果只是磕崩了牙。
凭着金仙的眼力，柳离清楚看到了小黑那隐隐有裂痕的毒牙，沉默了半秒有点不想承认这只蠢蛇是她养出来的。
真是不是过早成熟导致的智商发育问题吗？
柳离腹语着，一脸无奈地抓起小黑，感受着蛇尾在她手掌上拍打挣扎的力度，虽然轻微到不可细查，但就是相当锲而不舍。
柳离：“……”
“我觉得他脑子不太好。”
柳离把小黑举给柳元看，对方一挑眉，接过小黑查看一番，说来也有趣，小黑在柳离这里不听话，在柳元手里乖得连身子都一动不动。
“做得很好，你令我惊讶了。”柳元不吝惜赞美，“原本想着不成功才是正常，主要还是让你接触了解一下普通蛇族的情况。”
“这就是只普通的蛇？”柳离听着柳元这话，也察觉出些不同的意味，她以为柳元给她任务就一定是可以完成的，结果就真的是个尝试。
柳元点点头，手掌抚摸着小黑的蛇头，笑意更深，“是。”
就是随处可见没有任何特别血脉天赋的一条蛇。
“这样的蛇，如果没有特殊的际遇，至死可能都是一条懵懂无知的蛇。我很好奇你怎么做到的。”柳元道。
柳离把她的方法说明一番，柳元听她这么一阵折腾，颇有些哭笑不得，“原来如此，嗯，无法在族内推广呢。”
“还说呢，”柳离哀怨向柳元投过去一眼，“给我一个几乎无法完成的任务。”
“可你做到了，你创造了奇迹。”柳元
笑盈盈道：“还记得我说过吗，那位道者定下七阶之分，发现问题了吗？”
问题……天仙真仙玄仙金仙太乙大罗，柳离飞速在脑中把仙人的境界顺了一遍，发现修炼的境界好像，嗯，六个，只有六个。？
“六个境界，七阶……”
“未启灵智之物类，即为第七类。”柳元视线放到虚空中，露出一副怀念的表情，“天仙并不意味着他便有真正仙者的力量，天仙只是意味着，意味着他不再蒙昧、不再混沌。明天道之意，见天地之理，故为天仙。于草木虫兽，便是开智启灵，顿悟自身与天地。”
天仙之后是真仙，天指天道，真指力量，仙指道路，天道之下仙者之道，才是那位道者划分之本意。
“于他来讲，这一场造化已是不同。不过既然是你唤醒的他，之后他如何就由你来负责吧。刚好我为你讲的蛇族修炼之道，也需要一个锻炼机会。”
“还有一件事，”柳元少有迟疑一瞬，传音给她道：“他的资质并不太好，即便他靠着你的血液开启灵智，他本质仍是一条寻常的蛇。未来能陪你的时日有限。”
“嗯，他能到哪一步？”柳离同样避开了小黑。
“玄仙。如果他够努力，或许可以触碰到金仙的门槛，但能否跨过，还要看他自己的机遇。”
“我明白了，”柳离点点头，“我会督促他好好修炼。”
很好，崽子，为了你能多活些时间，妈妈一定会监督好你的。
丝毫不知道自己未来遭遇的小黑蛇目前关注还是他的名字，因柳元说出了一句非常可怕的话。
“给他起个名字吧。”
“小黑。”柳离不假思索道。
小黑原本还茫然的面上闪过绝望，却知道自己抗争不过柳离，只能眼巴巴看向自己族长，希望这位英明神武的族长能让它逃离苦海。
完全不知道自己未来的辛苦修炼完全源于柳元的一句话。
“小黑，这个名字……”柳元露出个一言难尽的表情，显然没想到自家女儿在这方面这么没创造力。
“可我喜欢。”柳离道。
“……”
“我不喜欢！”
小黑觉得这可能是他唯一发声的机会，所以他说得很大声。
柳元目光在小黑充满期待目光扫过，又在柳离亮晶晶眸间停留，“那就小黑吧。”
她拍板定下。
小黑面色僵硬住，柳离胜利欢呼一声，抱起小黑就跑，好像生怕柳元再后悔。
柳元看着她这少有的幼稚举动，轻笑一声，丝毫不觉得自己就是纵容她肆意妄为的始作俑者。
于是多年之后，已经成为洪荒天之四方守护四灵之一的玄武执明每每谈起柳离，都会用屑来作为话题的起始点不是没有理由的。
就算全洪荒都夸赞她大公无私功德无量也无法掩盖她是个屑的事实！
当然那是很久之后的故事了，现在的小黑还在跟柳离就姓名权这件事斗智斗勇，而柳离则是在养蛇的途中，久违明白了大人养娃的满足感。
老实讲小黑蛇不可爱不听话，但就是自己养出来的，怎么看怎么顺眼。
我可是带了他快一年喂了不少血才唤醒的灵智，四舍五入也算怀胎十月。
“所以快喊我一句妈！”柳离最近找到了新乐子，就是在学烦了后去调戏小黑，戳着他的身子让他喊妈。
毕竟崽子也不能白养，好歹要收几句爹妈听听啊。
小黑自然是烦不胜烦，只是身子短小，在她手臂上缠一圈也没什么威胁，一口咬上她的手指也只是磕到牙，偏没有其他攻击手段，每次折腾完，惹来头发都没乱的柳离哈哈大笑。
这时候他就会郁闷爬回桌边，看她重新写写画画，柳元把她喊去教导，柳离有时也把他带着，高深地东西听不懂，但见她每天匆匆忙忙，有时候修炼都抽不出空，大抵是真忙碌。
这时候小黑就安安静静在旁边修炼，修炼的法门柳离给她讲过，为此她还专门去蛇族传授功法的长老那里好几次，小本本估计都记了好几本，天天晚上揪着他听讲，怎一个煎熬了得。
小黑度日如年，柳离亦是，故而当囚牛的邀请到来时，柳离当场就把小黑抛到半空，蛇尾甩到她手上都没气。
“我们可以出去啦，我带你去看你，让我算算囚牛你该喊什么，我是你妈，你该喊……舅舅，带你去看舅舅。”
舅舅你个大头鬼啊，小黑反驳无能，只能由着她往袖子里一揣，跑到柳元处告诉了她这个消息。
柳元自然放她离开，囚牛的消息，只能是和鲛人族那个小丫头定了下来，记忆中那个孩子还是百鸟朝凤仪式上躲避凤族搜索的笨拙，这么多年居然也成家了，而她家的孩子……柳元视线在柳离身上停了停，算了，俩孩子走的不是一路子，囚牛又没个龙族需要继承。
柳离自然不知道她妈的感慨，她只是对囚牛的邀请非常期待，并计算着该准备什么礼物，完全不知道囚牛那里有个多么大的惊喜在等着她。
也可能是个惊吓。
作者有话要说：*玄武，龟蛇之象，道教称执明神君
今天课有点多，明天周六会多更点啦
可以猜猜囚牛那里惊喜(吓)是什么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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