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信赖(1 / 1)

“叮铃铃——”

伴随着清脆的铃声,美丽的少女踏着轻快的脚步走进了小酒馆。

“嗨,老板,有几天没见面了,你最近好吗?”

以默靠在吧台上,双手支着下巴,笑意盈盈地看着对面的老板。

老板的手微微一顿,却只是默不作声地继续调着酒。

说实话,老板以为,他上次的拒绝已经叫以默放弃,不打算再到他这里来做无用功了。

但如今看来,这女孩儿的执着却完全超乎他的想象。

狂骸却是完全不管这些的,一把子就扑到了以默的面前,大声叫嚷着:“以默,以默你可算来了!”

呜呜呜,天知道这几天他跑了多少家蛋糕店,甚至连艾维克那家伙的厨房都偷偷溜进去摸了一遍。

没有,里面的蛋糕都没有以默做的那么美味可口!

“抱歉抱歉,最近稍微有点忙。”以默将装着小蛋糕的盒子放在了吧台上,伸出手想要去摸摸狂骸的头。

狂骸其实还蛮喜欢被以默摸摸的,但是这一次,以默刚刚伸出手,狂骸浑身的毛却是控制不住地炸了起来。

“狮鹫,你身上怎么会有狮鹫的味道!”

臭烘烘的,讨厌的味道!

要不是对以默的喜欢和对小蛋糕的热爱,狂骸真是恨不得恢复原形龇牙咧嘴一番了。

饶是没有如此,这会儿他那毛茸茸的身体暴涨开来,里面也隐隐约约地露出了里面纵横排布的骨刺。

这话也引起了老板的注意,他抬起了头,皱着眉看着面前的以默:“你养了只狮鹫幼崽?”

“啊,也不算养吧,就只是受人所托,我得照顾他几天。”以默见到狂骸的模样,闻了闻自己身上,“狮鹫的味道还挺好闻的呀。”

暖洋洋的,像是阳光晒过的干草垛的味道,她还挺喜欢的。

“狂骸,你不会因为这样就讨厌我吧。”以默难得一见的有些可怜巴巴,那双眼睛就那么盯着狂骸,把狂骸一下子又盯回了原本蓬松柔软的状态。

“怎么,怎么会呢?”

狂骸努力地控制住自己,信誓旦旦地说道:“我才不会因为这点小事就讨厌以默呢!”

“那就好。”以默像是如释重负般呼出口气来,随即小心翼翼地伸出手,在狂骸的脑袋上摸了摸。

狂骸其实一开始还是有些紧张的,但是以默那双手就好像有魔力一样,没一会儿就叫狂骸放松下来。

什么,原来被人撸毛是这么快乐的事情吗!

没一会儿,狂骸就被摸得敞开了肚皮,晕晕乎乎的脑袋里就只剩下这么一个想法了。

哪怕像是老板这样对万事万物都漠不关心的人,在这一刻,看见狂骸的这个模样的时候,额头的青筋都忍不住跳了两下。

这真的是当初和他并肩作战的那个家伙并且令兽人闻风丧胆的家伙,对吧。

不过很快,老板的注意力更多的还是放到了以默所说的狮鹫幼崽的身上。

很多事情,哪怕他不想知道,他都是被迫地得知晓上一些的。

而在他的印象里,在当年的事情发生之后,狮鹫幼崽可就只剩下那一只了。

昔日的某位女伯爵曾经做出过类似于改善人类和兽人关系的尝试,牵头成立了狮鹫和人类的联合军队。

不过最终的结果不怎么好,在多方因素的共同作用下,那位狮鹫先生最终选择了最激烈的叛逃方式,在“庆典”之后攻击繁育笼为兽人族救出了一只纯王血兽人。

无论是兽人族的恳求胁迫亦或是人类的可怖暴行,总之在那一刻,女伯爵和那位狮鹫兽人之间就不可避免地走向了决裂。

在最终,女伯爵亲手处置了狮鹫兽人,不是和她相恋的那一只,而是几乎所有的狮鹫兽人。只留下了一个例外。

那就是她的血脉。

“说真的,我很奇怪一件事情,你们不想或者说是不能灭绝兽人族,同时你们也想要对兽人族进行利用,那么,有繁育笼这么个场所,为什么不对这些兽人进行从小开始的洗脑呢?”

“洗脑他们,让他们自以为自己低人一等,让他们心甘情愿地被奴役,这样不是更加方便吗?”

以默就仿佛是真的疑惑一般在这样发问:“无论如何,这都是更有效率的方法吧?”

这话说得其实很有些恶毒,连躺着的狂骸都僵硬了身子,豆豆眼都情不自禁地瞪大。

虽然说从最开始,他就已经知道以默不像她那张漂亮脸蛋一样温柔纯善,但是能够说出这样的话来,还是很让他觉得有些恐怖的。

哇塞,可,可怕的女人。

这问话叫酒馆老板沉默了,他似乎并不想回答这个问题。

但是以默今天难得没有像往日一样的停止她的发问,而是继续询问了下去:“是因为仇恨吗?”

“正如同德拉克斯所说的那样‘你没有资格质疑德拉克斯法案,在你没有看着你的伙伴都战死在你的周围,在你没有在拥有幸福的最后一步却又被那些混蛋夺去,在你没有被肆意欺凌、践踏,连最后一丝尊严都无法保全之前,你没有资格质疑德拉克斯法案。’。”

“老板,是因为这样吗?”

以默其实在艾维克身边待了那么久,其实大概已经清楚了他的矛盾关键,他看起来很多时候都是阴沉又心理变态,但是他其实是已经清醒地认知到现如今整个维萨落帝国的社会结构甚至可以说是极度扭曲畸形的情况的人类之一。

可是哪怕他拥有了足够撼动整个帝国的权柄,他却依旧没有对目前的情况做出任何改变的想法。

或许有过,甚至或许实施过,但是很明显,最后艾维克依旧是大权在握的“帝国鹰犬”,表现出来的就是“平等而强烈地憎恨着每一个兽人”的姿态。

以默所背诵出来的有关于德拉克斯的名言似乎令老板恍惚了一下,随即,他抬起了头,对以默说道:“曾经是这样。”

在那一刻,老板再度被置身深海而不见阳光的悲伤所笼罩。

见完了老板,以默按照流程去了“极乐园”。

“你已经见到念语了吗?”司宸在听到以默说这话的时候很明显是有些高兴的,鱼尾的摇摆激起的阵阵水波在以默的腿上拍打,带着些撩拨似的痒意,“以默,谢谢你。”

“如果可以的话,希望你能够帮我保护好他。”

如果不是因为念语的父亲,司宸根本就没有机会从人类的手中逃出来。

而如果不是因为司宸,念语的父亲和母亲也不至于走向那样惨烈的结局。

“嗯,我明白。”以默将耳坠放在司宸的手上,等待司宸将其中的地形图刻录完毕。

随即,以默开了口:“司宸,艾维克已经确认要让我在‘典礼’上表演了。”

“德拉克斯机械蝶的破解方法我也已经弄清楚了。”

这话令司宸微微一僵,曾经那种蔓延至浑身所有神经的疼痛感仿佛席卷重来,司宸的表情甚至出现了一瞬间的空白。

这段时间和以默的相处是司宸难得的喘息时机,以默甚至不需要他维持温柔的神态或是用幻术维持俊美的面容。

他知道,苍白的僵硬的假面被揭下,可是里面藏着的仍然是是个空洞苍白的灵魂。

但是以默并不在意这些,她总是会毫不畏惧地拉近两人的距离,正如此刻,她轻轻地抱住了司宸。

“大人,你不用害怕,我不会让你死的。”

以默的声音动人极了,她的拥抱更是带着一种不可思议的温暖,司宸僵硬地抬起手,却不知道自己是否应该回抱住以默。

很多时候,他都很好奇,自己在以默的眼里到底是什么样的。

她明明应该知道,他就是一个丑陋的,即将堕入深渊的胆小鬼而已。

以默说憧憬他所描绘过的那个未来。

可是就连他自己却几乎都要想不起来,他曾经为他们阐述过怎样的理念,又描绘过什么样的未来了。

在熬过了德拉克斯机械蝶的第三次振翅之后,他的身体已经完全被毒素所侵蚀。

“大人,现在你感觉舒服一点了吗?”

听到这句问话,司宸情不自禁地笑了出来,那笑容僵硬到可以用丑陋来形容,却是难得的发自真心。

以默和司宸原本设想中的还是不太一样,在面前这具皮囊中,藏着一个疯狂而有力量的灵魂。

这让司宸第一次想要尝试,展现出真正的自己,甚至是控制不住自己那种,想要戳破以默的从容,验证她此刻的温柔是否不过是虚伪面孔的欲望。

“以默,我需要你帮助我们找到德拉克斯机械蝶。”

“我知道。”

“以默,我其实一直都只是利用你而已。”

“我知道。”

“以默,你知道你已经被艾维克发现了吗?”

“我知道。”

竟然是真的,什么都知道吗?

没有用人鱼族天赋的他此刻的声音正如同生锈的琴弦摩擦,他看着面前的以默,难得的哑了声音。

随即,他伸出手,抚上了以默的脸,再度开了口。

“以默,‘黑火’需要我,所以我会不惜一切代价活下来。”

“不惜让你因此而受尽折磨得死去。”

“大人,您曾经说过,死亡并不可怕,可怕的是没有为自己选定的未来赌上一切。”

以默的态度依旧是温和又从容的,她说着这样的话,就仿佛真的毫不畏惧死亡。

“我不过是在用这些说辞洗脑你们而已。”

“啊,是吗?”以默笑出了声,抓住了艾维克的手,俏皮地眨了眨眼睛,“可是,大人,我相信了它。”

“相信了是吗?”

极乐园的某座冰川之上,艾维克听到这句话的时候,脸色终于控制不住地阴沉了下去。

世界上怎么会有这种不可理喻的蠢货!

狂暴的精神力溢出,在冰川山谷之间回荡,细碎的雪花细细密密地落下,随即便呼啸着汇聚成一团,带着天崩地裂的架势俯冲而下。

艾维克本来并不打算去窥探以默的心上人到底是谁,他觉得自己对这些没有丝毫的好奇心。

反正到了最后,能够拥有以默的身心的人,是他。

“所以跟到这里来,可真是一个愚蠢的决定。”艾维克看着倾塌的雪山,如此喃喃自语。

“极乐园这个地方,可真是丑陋至极。”

作者有话要说:以默:谁还不是个精通人性学的讲师了呢?

好的,至此开始,艾维克和司宸的梁子正式结下!接下来他们会为我们贡献怎样优秀的表现呢,敬请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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