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12(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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蒲又崇嗤笑一声:“很失望?”

孔如琢:“有点儿吧。”

还以为能抓住他的把柄呢。

蒲又崇看出她心里在想什么,却也没有点破。

只是将手中的钢笔合上,放到一旁。

既然她打来了电话,一定是有话要说。

那些亟待处理的公务,也没那么要紧了。

“有什么事吗?”

电话那边,孔如琢懒洋洋地倚在桑红色的贵妃躺椅之中。

因为在酒店里,她只穿了一条孔雀蓝的吊带丝绸睡裙。

这样浓重的颜色,越发将她露在外面的肌肤,衬托得如同羊脂白玉一般,几乎泛着润而剔透的光芒。

可她浑然不觉自己的美丽,随意地歪了歪头,任由如瀑乌发,沿着颈子落入胸前那一痕柔软起伏之间。

若隐若现,却越发引人遐思。

“我就不能是想你了吗?”

哪怕知道,她说的都是假的,可蒲又崇仍挑起唇角。

“是吗,那我明天去新港探班?”

啊,她只是随口说说。

他真来了,被狗仔拍到怎么办?

毕竟新港的狗仔,可是出了名的难搞。

孔如琢体贴道:“只是随便想想,打电话就够了,哪里用得着蒲总纡尊降贵赶来。”

生怕蒲又崇在这个话题上纠缠,孔如琢装作好奇道:“你这么晚,怎么不回家啊。”

“处理完公务就回去。”

“蒲总辛苦。”

小骗子有口无心地对着他笑着,眉眼弯弯,漂亮得像是一弯月亮。

蒲又崇不过一哂:“拍摄不顺利?”

剧组有人给她委屈了?

“还行吧,就是临时换了个男主演。”孔如琢随口回答说,“不过说起来也巧了,居然是我以前的学弟。”

“学弟?”

“嗯。我大哥在哈佛的学弟,就也是我的学弟了。”

“学弟也是可以家族继承的吗?”

孔如琢哼了一声:“怎么不能。要不是不喜欢波士顿的天气,我的分数也够上哈佛。”

这话她倒没有夸张。

孔家虽是经商世家,可对子女的要求一向严格。她大哥是人中龙凤,十六岁时就开始管理公司,还能以全优的成绩考入哈佛。她差了一点,在父母和哥哥的庇佑下自由自在地长大,却也不负众望,成绩一流。

那时的孔家,父母恩爱慈祥,兄长体贴温柔。

她是孔家唯一的女儿,是掌上的一颗明珠,以为一生,都会那样快乐。

想起曾经,孔如琢唇角扬起一抹轻轻的笑,像是沉浸在过往的美梦之中。

可美梦,注定是要碎的。

桃花般绮丽的眸中,闪过一丝黯淡,孔如琢垂下眼睛,忽然没了谈兴。

“你先忙吧,不打扰你了。”

她自己都觉得莫名其妙,为什么会突然给他打这个电话。

可就在她挂断视频通话前,蒲又崇忽然低下头来。

他原本姿态优雅,背肌挺直,翩然若鹤,可这一刻俯首,忽然离她很近很近。

孔如琢将手机随意地摆在面前,突如其来撞入他的眸底。

他眸色深,望人时专注至极。

在这样的视线里,很容易生出错觉,以为自己正被他所珍视。

指尖轻跳,似是一颗心,跟着跃入不可知的迷渊。

孔如琢下意识向后倚了倚,听到蒲又崇声音低沉。

“心情不好?”

她有些意外:“为什么这么问?”

他挑了一下唇角,冰白指尖抵在屏幕上,在黯淡的光源中,似是一块浮冰,冷而剔透。

隔着屏幕,他的动作慢而温存,像是一点点,触摸她的眉眼。

“你的眉头,一直皱着。”

肌肤上,泛起一点微不可查的热意。

孔如琢微微抿了唇,玫瑰花瓣似的唇上,透出潋滟的一线白,越发将她面容衬得娇嫩欲滴。

她垂下眼睛,看到摄像头里映出一张明艳的美人脸。

秀丽的眉心蹙起波澜,只有一点,若不细看,便也略了过去。

连她自己都没发觉。

蒲又崇偏偏发现了。

这样细致入微,像是将她一举一动,都看得分明。

孔如琢沉默一会儿,忽然提起件不相干的事来:“你大哥忌日是什么时候?”

“月底。”蒲又崇说,“母亲说,若你拍戏辛苦,不必特意赶回来。”

“大哥忌日,二哥也要回去,我一个人待在剧组干什么。”孔如琢瞪他一眼,“你是不是总在母亲面前,说我拈轻怕重。”

不然,母亲怎么总把她当个瓷娃娃似的,生怕她会累到。

她不讲道理,可蒲又崇却笑了:“到时候,我去接你回来。”

“二哥有私人飞机,说是可以载我一程。”孔如琢哼了一声,“就不劳蒲先生大驾了。”

这个世上,又不是只有他一个人有钱。

蒲又崇淡淡道:“二哥的那架飞机,是我送的。”

孔如琢:……

怎么没看出来,他这么手足情深。

这么一打岔,她心里那么一点伤心也就淡了。

倦意如潮水般涌来,孔如琢小小打个哈欠:“你也早点休息。赚那么多钱,若是累死了,不是白白便宜了别人?”

“不会便宜别人。”蒲又崇优雅地倚回椅中,手肘撑在扶手上,漫不经心说,“我死之后,财产都是你的。”

孔如琢眼睛一亮:“你的私人财产有多少?”

她不是贪财,她真的只是好奇。

蒲又崇看她一眼:“现在觉得,我早点死了更好?”

“哪有。”孔如琢干笑一声,“我还等着和你白头偕老呢。”

这一句话,不是真心。

可是极大地取悦了他。

蒲又崇淡淡一笑:“好。”

那他就等着,和她白头偕老。

挂了电话,孔如琢起身,路过穿衣镜前时,忽然驻足。

镜中的人,唇角翘着,满面的笑意似是流水,遮掩不住,便泛滥出来。

只是和蒲又崇打个电话而已,有必要这么开心吗?

孔如琢立刻把唇角垂了下去,摆出一副心若冰清的冷淡模样。

今晚和蒲又崇通话,并不在她的计划当中。

只是因为图望突然提到了大哥,害得她一直失眠到了现在。

实在无事可做,鬼使神差,就想到了他。

四年前的一次意外事故,导致大哥伤了脊椎,往后再也站不起来了。

大哥那样的人,喜欢深海潜水、高空跳伞,每年要去瑞士滑雪。

他比孔如琢大了十多岁,正是最年富力强的时刻。

金钱、权势、地位,一切的雄心壮志,都在意外面前戛然而止。

他躺在床上,终此一生,都无法再站起来。

母亲陪着哥哥在国外休养,国内,只剩下了孔如琢一个人。

上飞机前,母亲曾经很担心她:“潋潋,不然你和妈妈一起出国吧,你一个人在国内,妈妈不放心。”

那时孔如琢很坦然:“妈妈你放心吧,我都这么大了,怎么会照顾不好自己?哥哥更需要你,你去陪着他,好好休息一下。”

可她其实很舍不得妈妈和哥哥。

她是被捧在掌心里的明珠,是高悬的明月,也是需要小心呵护才不会枯萎的玫瑰。

从那之后,却要学着做无所畏惧的骄阳。

可现在……

至少不开心的时候,会有人第一时间发现她在不开心。

这或许就是结婚的意义,有个人能够无条件地分担她的情绪。

哪怕只是暂时的,那也足够了。

虽然蒲又崇的遗产很多,不过,还是希望他能活久一点。

想到蒲又崇,孔如琢又忍不住露出浅浅笑意。

闭上眼睛,陷入了一片甜美的梦乡之中。

一场好梦醒来,天边不过露出半片虾子红的朝霞。

云翳连绵,骄矜地堆叠在檐下。

新港方兴未艾,连空气里,都带上了清晨特有的潮湿气息。

每次进入剧组之后,孔如琢都会严格要求自己,连生物钟都自动调整至早上六点。

她洗漱完毕后,下楼绕着酒店跑了几圈,一边跑,一边在心里过着今天要拍摄的台词。

跑完大概五公里后,孔如琢上楼,小助理已经将早餐放在了桌上。

孔如琢随手拿了一杯牛奶,吩咐小助理说:“替我重新拿一份剧本回来。”

现在这份,已经被她翻得边角卷起,上面密密匝匝,全是她随手写下的感悟同笔迹。

这样的剧本,自己看还可以,若是拿出去,难免显得有些不漂亮。

孔如琢自己是个大美女,便受不了身边有什么不好看的东西。

小助理奉承道:“如琢姐,您准备得这么用心,导演看到,一定会夸您。”

有些演员,为了表示自己的爱岗敬业,故意拿着翻烂了的剧本到镜头面前晃,搏个努力的好名声。

孔如琢却不过一哂:“用不用心,不在这个上面。”

等片子出来,演技高低,自然见分晓。

小助理应了一声,崇拜地看着她。

如琢姐长得这么美,分明可以当一个花瓶,却还努力精进演技。

天下怎么会有这么完美的人啊!

小助理抱着对孔如琢的偶像崇拜,出门替她拿新剧本去了。

孔如琢拿出手机,看到微信里,蒲又崇在刚刚给她发了消息。

蒲又崇:【今天戏份多吗?】

问这个干嘛?

孔如琢回他:【要出钱替我加戏吗?】

蒲又崇:【可以。】

谁问他行不行了。

孔如琢生怕他真发神经,花钱替自己加戏——

被蒲导知道,要怎么想她啊。

她可不是资源咖!

孔如琢连忙打字:【不准加!】

可这条发出去后,蒲又崇就消失了。

先发消息的明明是他,不回的居然也是他。

孔如琢托着下巴,有些不悦地盯着蒲又崇的头像看了半天。

替他改了个备注:

“哑巴新郎”。

他要是不会说话,那就完美了。

外面忽然传来敲门声。

孔如琢随手将手机放到一旁:“进来。”

门开了,经纪人匆匆走了进来。

新港四季温度都高,经纪人有些胖,格外怕热,这么几步路,走得满头是汗。

孔如琢有些嫌弃,推过去一盒纸巾:“什么事,这么着急?”

经纪人知道孔如琢不喜欢别人邋里邋遢的样子,抽了纸巾把汗擦干净了,这才一屁股坐下。

“待会儿拍戏的时候,记得和图望保持距离。”

孔如琢抬眼,长长睫羽半掩住漆黑瞳孔。

“怎么了?”

“不知道哪些狗仔怎么拍到的照片,现在网上都在传,你跟图望在拍拖!”

孔如琢:“哈?”

她和图望一共就说了几句话,也能传出绯闻?

可狗仔就是这样,看图说话。

拍下的照片角度巧妙,正好是孔如琢站在高处,而图望站在下首,仰头望着她微笑的一幕。

平心而论,俊男美女,只是站在一起,就很有画面效果。

再配上狗仔耸动的标题:影后剧组养男宠,公费拍拖搏蓝颜一笑。

由不得人不心生遐想。

孔如琢点评说:“拍得不错。”

离得那么远,也能拍得这么有氛围感。

当狗仔,屈才了。

虽然来的着急,可经纪人语气倒是不疾不徐:“我已经安排人,把热搜都撤下来了。只要今天别再被拍到,这件事也就过去了。”

不过是花边新闻而已,作为金牌经纪人,每年他要处理的没有一千,也有五百。

要是每次都激动,真不知道激动到什么时候去。

见识过很多大风大浪的经纪人,淡定地替自己拿了一罐冰镇可乐。

只是刚刚打开喝了一口,孔如琢便扫了他一眼。

“你是不是忘了一件事。”

“什么?”

“图望是这部剧的男主角,我是女主角,我们拍的是爱情电影,而今天的戏份,是我和他当街热吻。”

孔如琢重新托腮,如玉石一般秀丽纤长的手指,轻轻点在面颊上,真诚地请教道。

“请问,我怎么才能在片场,和他保持距离?”

一口可乐卡在嘴里。

咽不下去,吐不出来。

经纪人沉默半晌,问:“拍摄地点不是会清场吗?”

顶多加派人手,严格搜查狗仔,不让他们拍到新照片就行。

免得他们颠倒黑白,拿着剧照说是两个人的定情一吻。

孔如琢没回答他,站起身来,向外走去。

恰好小助理拿着新剧本回来了,孔如琢顺手从她手中将剧本接过,脚步丝毫不停。

身形婀娜娉婷,哪怕只穿着运动装,背影却也窈窕曼妙至极。

经纪人追着她往外走:“小祖宗,你倒是说句话啊!”

身后,小助理也跟过来。

小声替孔如琢回答说:“今天导演说,要去中环的平诺道。那里人多,拍起来真实。”

经纪人:……

人多,真实。

那还怎么清场啊?

孔如琢却不觉得这是什么问题。

拍摄过程中,一切都该为了电影让步。

就算是真有绯闻传出去,她也不可能为了自己的名声,要蒲又岑更换拍摄场地。

那不专业。

只是还没到片场,孔如琢就接到了通知:

今天的拍摄内容,换了。

吻戏取消。

经纪人听到这个消息,难免喜形于色:“这样就好了!没有吻戏,那些狗仔也做不出什么文章来。”

可孔如琢却皱起眉来:“为什么要取消?”

来通知她的,是蒲又岑身边的助理,闻言笑道:“是蒲导今早通知的,大概是又有什么新的想法吧。”

蒲又岑拍戏,从来不照本宣科,多得是忽然有了灵感,当场让编剧改剧本的时候。

编剧跟着他的剧组,总是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还好他出手大方,不然早就被骂上热搜了。

经纪人也说:“是啊,蒲导灵光一闪,肯定是改得更好了。”

也不用他们,为了防备狗仔而紧张。

孔如琢若有所思地看了一眼经纪人,反手将改了的剧本丢了过去,问蒲又岑助理说:“蒲导呢?”

助理不疑有他,向她指路说:“还在休息室,正和编剧老师商量这一出要怎么改呢。”

孔如琢看起来风平浪静,因为不施粉黛,而显得格外沉静柔婉的面上,却笼着一层山雨欲来的风波。

她本是最风流旖旎的桃花眼睛,偏生眼尾微微上挑出一个微妙弧度,便要她的惑人眼波里,多了一些更为盛气凌人的艳色。

听助理这样说,她像是笑了一下,语调不明道:“刚好,我也去听听,看蒲导打算将这幕戏怎么改。”

小祖宗怎么突然生气了?

助理听不出来,经纪人还能听不出来吗。

孔如琢这么说,分明是动了怒。

只是还不待他阻拦,孔如琢已经径直向着休息室走去。

哪怕经纪人想不出来,到底哪句话惹到了祖宗不悦,却也只能认命地跟在后面。

万一待会儿小姑奶奶发飙,他也好帮着拦一下。

休息室中。

烟雾缭绕。

樊泠作为一个已经功成名就小有名气的编剧,向来很注重养生,平常不抽烟不喝酒,每天还要锻炼身体,努力要自己活到九十岁。

可每次来蒲又岑的剧组,她就烟不离手。

不然,真觉得自己活不下去。

此刻,她便恶狠狠地抽了一口烟,问蒲又岑说:“你把刚刚的要求,再说一遍?”

蒲又岑被烟呛了一口,咳了两声,还是很好脾气地说:“我说,你能不能把男主和女主的吻戏都删掉,还不影响整个剧情的发展。”

听听放的是什么狗屁!

樊泠怒视蒲又岑:“你知不知道,这是一部爱情电影。爱情戏啊!罗曼蒂克啊!没有床丨戏就算了,不接吻,搞个屁!”

蒲又岑和她合作过许多次,知道她的脾气,被她骂了也唾面自干。

“我知道有些为难,所以才要问你,能不能想个办法出来。”

樊泠毫不犹豫:“不能。”

“那要是加钱呢?”

樊泠沉默了。

叼着烟屁股,又狠狠抽了两口烟,这才开口。

“你总要先告诉我,为什么突然要改戏吧。”

她话音刚落,门前,又响起了一道清冷的声音,婉转柔美,却又带着大雪落尽的冷意。

“是啊,蒲导,我也想知道,为什么突然要改戏。不如向我和樊编,一道讲解一下吧。”

门原本便没关紧,孔如琢秀丽指尖轻轻一推,便轻飘飘地荡开了。

她站在门前,身后是清晨极为澄澈的日光,微微扬起的下颌,被光影勾勒出优美凌厉的线条。

在她的视线下,蒲又岑莫名有点心虚。

“这个……正常的剧情调整罢了。”

“蒲导,您可别瞎扯了。这要是正常的剧情调整,咱们还拍什么爱情电影啊,直接折腾严肃文学不行吗?”

樊泠第一个拆台,蒲又岑又咳咳咳了几声。

可是实在有些找不到理由了,只好又多咳了几声。

一旁,孔如琢已经替他倒了杯水递到了面前。

蒲又岑接过水来,有些感动。

还是弟妹体贴,哪怕来逼宫,都还记得替他倒水。

他刚喝了一口水,还在组织语言如何解释。

就听孔如琢冷冷问:“是不是蒲又崇威胁你了?”

蒲又岑:“噗——”

这一次,蒲又岑是真被呛到了,当场咳了个沸反盈天。

孔如琢原本若有所思看着他,见他这样,越发确定了。

果然是蒲又崇!

他一定是看到了热搜,立刻打电话过来威胁他二哥,蒲导这才会把吻戏全给改了。

作为夫妻,孔如琢不介意在私下里配合蒲又崇,毕竟她自己也享受到了快乐。

可事关电影,蒲又崇这样任意插手,实在是有些过分了。

孔如琢脸色彻底冷下去,唇角挑起一道有些冷淡的弧度:“樊编,您先不忙着改剧本。”

她这就去和蒲又崇,理论清楚。

休息室的大门被重重甩上。

蒲又岑想要说话又说不出来,咳得白净面上浮得一片通红。

旁边樊泠怕他真的一口气上不来死了,替他抚了抚背,问他说:“真是你三弟打电话威胁你了?”

作为蒲又岑的御用编剧,她还是知道一点蒲家的八卦的。

包括蒲又岑的三弟娶了孔影后这件事。

蒲又岑总算缓了过来:“不是老三。”

是他自己,今早看到了男女主角的绯闻,这才临时起意,把吻戏改掉。

免得三弟看到,又要吃醋。

樊泠皱眉:“蒲总不是那样的人吧。拍戏而已,又不是真的有人挖他墙角。”

蒲又岑苦笑一声:“我本来是想未雨绸缪。”

可现在看来,倒是马屁拍到马腿上了。

万一弟妹真和老三吵起来了,母亲知道,还不骂死他啊。

樊泠看他后悔的样子,一时神清气爽。

“你就算被骂,也是活该!”

天天让她改剧本改剧本,这次总算踢到铁板了吧!

作者有话要说:孔如琢:我可不是资源咖,我是实力派

蒲又崇:你可以是,等我死了,我的资源全是你的

孔如琢:……

#老公总惦记着死了把钱给我怎么办#

小孔雀是真的很喜欢拍电影,谁影响她拍戏,她就怼谁

蒲总,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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