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炮灰兄长(1 / 1)

许家大宅。

小乞丐正满脸激动的与许锦远讲述着‘战况’。

“老爷,您可真是神机妙算,果真把人抓了个正着。”

“那也是个狠人,居然想把那两家拢共二十几口人给活活烧死,好在有咱们的人盯着,很快便把火给灭了,不然那两家子怕是都得被烧死。”

“老爷,您猜那放火的人是谁?您肯定想不到!”

小乞丐嘿嘿一笑,一副你肯定猜不到那是谁的笃定模样。

许锦远瞧着他那故意卖关子的得意样子,好笑的摇了摇头,好心情的配合他,“是谁?总不能是另外两个逃跑的歹徒吧?”

“嘿,那肯定不是。”

小乞丐一副‘我就知道你肯定猜不到’的样子,“那两个逃跑的歹徒再如何丧心病狂,也不会放火烧了自家十几口人。

毕竟又不是与自家人有什么深仇大恨,肯定是做不出来的。”

显然,小乞丐对于人心的了解还不够深。

许锦远却相信,还真有人能做得出来。

就好比如,这个书中小世界薄情寡义的男主许廉清!

原剧情中,他可是一步步踩着全家的尸骨往上爬的,且还没有半分愧疚与不忍,反而觉得是理所应当。

就好像,他的家人本就该成为他成功路上的踏脚石一般。

“若不是小的亲眼所见,小的也万万没想到,那放火杀人的歹人,竟然会是那许童生的亲娘!”

小乞丐摇头感叹道,“当时全村人都被惊动了,又是当场被逮了个正着的,便是她想抵赖也抵赖不了。

所以今日一早,许童生他娘便被村民给扭送去衙门了,人证物证都有了,估计县令大人很快便会升堂审问这个案子。”

“对了老爷,那许童生得知了他娘被抓去衙门之事后,便去找那位穆家小姐了,恐怕是想请那位穆家小姐帮他娘脱罪。”

说到这,小乞丐有些愤愤不平起来。

显然是看不惯强权压迫,不顾平民老百姓的死活。

闻言,许锦远眸底闪过一抹嘲讽。

他并不认为,许廉清去找穆家小姐是为了救他那位亲娘。

恰恰相反,他是为了救自己。

哪怕是对他掏心掏肺的亲娘,在他心目中也远不及他自己来得重要。

所以,在人赃并获、人证物证都齐全的情况下,许廉清唯一想做的不是救自家亲娘,而是想着该如何才能保全自己。

保全自己的名声与前程。

虽说老陈氏被判刑,身为亲儿子的许廉清多多少少都会受些许影响。

但只要不是被皇帝诛九族,或影响恶劣的重大案件,只是身为儿子的他,仍然还可以继续考科举,走仕途。

何况现在他还攀上了穆家的嫡小姐,只要他把穆家小姐哄好了,就不怕他的仕途会半路中断。

当然,这些种种的前提是,被人赃并获的老陈氏不把许廉清这个幕后黑手给供出来。

一旦他被在公堂上供出来,便是穆家小姐也没法子保住他的仕途。

除非穆家小姐丧心病狂到把整个县城的人都给杀了封口。

可显然,那是不可能的。

虽说这个时代的信息传递十分落后,可纸始终包不住火,何况整个县城的人口可是足足有上万人数的,如何包得住?

穆家小姐便是再如何恋爱脑,也不可能为了一个男人祸害了自己全家。

当日午时,衙门升堂审理老陈氏的案子。

得知了消息的老许家人,早已慌慌张张的赶去了县城。

喜欢看老许家那边的人倒霉的许锦远,自然不可能错过这一场好戏。

所以骑着一匹温顺的马,悠哉悠哉的去了县城,在衙门公堂外占了一席之地,好整以暇的瞧着县令是如何审理这个案子的。

案子才刚开始,只是还未等县令大人开口审问,许廉清便带着穆家小姐匆匆赶来。

穆家小姐容貌艳丽,下巴微微抬起,身上穿着昂贵的绫罗绸缎,让人一看便知晓她的家世必定非富即贵,当她斜眼瞧着别人时略微带着几分不屑。

仿佛在她眼中,周围的老百姓都是微不足道的蝼蚁一般。

仗着自己是穆家嫡小姐的身份,穆蔷薇直接带着人蛮横的闯进了公堂。

穆家嫡小姐来了穗满镇之事,县令早已知晓,也一眼认出了穆蔷薇。

虽对于穆蔷薇明显藐视公堂的做法心生不满,但碍于穆家的权势,不得不给穆蔷薇这个穆家嫡小姐几分脸面。

所以当穆蔷薇强势提出要旁听时,他只稍微迟疑了一下便答应了。

公堂外可是有不少老百姓看着,众目睽睽之下,想必这位穆家小姐也不敢做得太过了。

许廉清是跟着穆蔷薇进来的,所以他自然而然的站在了穆蔷薇座椅身后,目光往公堂之上跪着的亲娘看去一眼。

此时的老陈氏脸色惨白,浑身上下狼狈不堪。

哪还有以往怼天怼地的泼辣模样?

若仔细瞧,还能发现她的身子正微微发颤。

显然是害怕得不行。

“儿、儿子……”

自打许廉清出现后,老陈氏的目光便落在了他身上,当两人的视线一对上,她便迫不及待的想要开口让小儿子救她。

她往后可是要当诰命夫人的,可不能去蹲大牢!

可却见小儿子面无表情,目光清冷的对她微微摇头。

立即领悟到小儿子意思的老陈氏,虽然心慌无措得厉害,可终究还是闭上了嘴,不敢再开口。

牢记着儿子说过的那一句话:多说多错,少说少错。

上一次去找那个白眼狼煞星讨债时,就是因为她忘了小儿子的话,差点害得小儿子身败名裂。

所以这一次,她不敢再胡乱开口了。

“砰——”

县令一拍手中惊木堂,厉声开口。

“堂下犯人陈氏,昨晚你带着两瓶油偷偷去了杨树村,想要放火烧死张老根与张大头两家人,共二十四口人,你可认罪?!”

被发现的时候,老陈氏都已经放火把那两家烧了,且手上还拿着两个空了的油瓶,老陈氏便是想要抵赖都不成。

可她又不想承认。

她虽然没什么见识,可却也知晓一旦她认罪了,那她肯定就得蹲大牢了!

习惯了小儿子给她出主意的老陈氏,几乎下意识的朝她家小儿子看去。

注意到老陈氏的视线,在场人也都顺着她的视线看去。

霎那间备受瞩目的许廉清心猛地一跳,表面上却稳住了,还恰当的露出了悲痛之色,不忍道,“娘,虽然儿子不知晓发生了何事,也不知你为何会那般做。

可,可若您真做过,便老实坦白了吧……”

“不过娘您放心,无论如何您都是儿子的亲娘,儿子是决计不会不管娘您的,儿子说过会努力考得功名,让娘您后半辈子都在福窝里过。

儿子一直牢记在心,不曾忘记半分。

娘,请您相信儿子。

不管发生什么事,您永远都是对儿子恩重如山的亲娘,儿子永远都不会忘了娘对我的恩情,对我的疼爱。”

许廉清一番话下来,似乎是在苦口婆心的劝说老陈氏老实交代,乖乖认罪。

可实际上其中隐藏了什么,怕是只有他们母子俩知晓了。

老陈氏似乎没想到小儿子居然会直接让她认罪,满脸不可置信的瞪大了双眼,连嘴唇都哆嗦了起来,“儿、儿子,你、你让娘认罪?”

她之所以会丧心病狂的去放火杀人,那可都是为了自家小儿子。

可现如今小儿子却让她认罪?

“不!我不能认罪,我不能认罪!儿子,娘不想坐牢,你一定要帮娘!你可一定要帮娘啊!”

老陈氏不知想到了什么可怕的事,一双混浊的老眼瞬间变得通红,声音尖锐刺耳,仿佛陷入了某种疯狂一般。

“砰——”

“肃静!”

坐在高堂上的县令一拍惊木堂,厉喝一声。

同时若有所思的往许廉清那边看了一眼,也不知是不是在怀疑什么。

“堂下犯人陈氏,回答本官,你是否认罪?又为何要烧死张老根、张大头两家人?你与那两家人是否有什么仇怨?

还有,有没有同伙与你一起作案?”

县令再次厉声审问。

还不等老陈氏开口,跪在一侧的张老根与张老头就先迫不及待的开口了。

“大人,小人家可没得罪过老陈氏,便是平时也从未有过走动,小人也只是听说过她家出了一个文曲星下凡的童生,其余的便不知晓了。”

“是啊是啊大人,小人家也只是听闻过老陈氏家的事罢了,可从未与老陈氏家有过来往,也不晓得她为何这般狠心,要放火烧死小人全家!”

张老根与张大头虽然嘴上喊着冤,心里头却是有些虚的。

毕竟他们两家现如今仍然还是通缉犯的儿子,平时可没少在外头干些偷鸡摸狗之事,甚至是与有夫之妇搅和在一起之事也没少干。

所以他们都在猜测,是不是他们那已经沦为通缉犯的儿子祸害了老许家的人,所以老陈氏才想着放火烧死他们两家人来泄愤。

至于他们俩那通缉犯儿子与许廉清有交集之事,那是全然不知的。

随着张老根与张大头的话音落下,许廉清再次开口了,“娘,人证物证俱在,便是您想抵赖也是无法的,倒不如坦白从宽,老实认罪。

村民救火及时,没有人伤亡,咱们家只要多赔些银钱,再加上娘您的年纪也大了,按照我朝律法,最多也就判刑两年。

娘,两年时间很快便过去了。

两年后儿子必定亲自来接您,到那时,儿子必定不会再让娘您……”

“砰——”

不等许廉清把话说完,便被县令手中的惊木堂给无情打断了。

“许童生,公堂之上,本官在此还轮不到你来替代本官断案!”

县令这话,不可谓不重。

往小了说,许廉清这是不知分寸。

往大了说,许廉清这是仗着穆蔷薇的势根本没把他这个县令放在眼里。

不管是往大还是往小来说,许廉清都把县令给得罪了。

许廉清虽然攀上了穆家,可暂时来说他还是不想把县令给得罪死的,所以立即跪下认错,“学生知错,学生纯属无心之失,还请大人息怒。”

见自己的心上人被当众为难,穆蔷薇不乐意了,撇撇嘴,语气很不好的冲县令道,“许朗不过是爱母心切,一时失了分寸,大人何必大题小做。”

任谁听了,也知晓她这是在维护许廉清。

被说是大题小做的县令,脸色瞬间黑沉了下来,可碍于对方穆家小姐的身份,到底没有把脸皮给撕破了。

“仅此一次,若再有下一次,本官便把你逐出公堂!”

对许廉清一番警告后,县令也不管穆蔷薇是什么脸色。

便再次对老陈氏厉声审问,“犯人陈氏,还不速速老实交代实情!若你再不老实交代,可就别怪本官对你用刑了!”

老陈氏被县令的厉喝吓了一跳,回过神后又再看向了她的宝贝小儿子,见还跪在地上的小儿子正满脸痛苦与愧疚的看着她,心一下子便揪了起来。

她虽然对坐大牢有着极大的抗拒与恐惧,可到底不忍心小儿子的前程被毁。

再且,连活神仙老道士都说了她家小儿子是文曲星下凡,注定了是要当大官的命,她后半辈子能不能享清福,能不能当老太君,那都是要靠小儿子的。

所以她决计不能让小儿子为了她这个当娘的坏了名声,失了前途。

更不能把小儿子给牵扯进来,以防穆家小姐因此厌弃她家小儿子!

儿子说得对,不过是蹲两年大牢罢了,很快便会过去的。

等她从牢里出去,儿子说不定已经高中状元了!

想到这,老陈氏像是下定了决心一般,强忍着心底的恐慌狠狠咬牙道,“大、大人,我、我认罪!都是我一个人做的,是我放的火!”

蓦地,老陈氏来了个福至心灵,忙不迭补充道,“可大人,我放火并非是想要杀人,我只是想要吓唬他们两家人罢了。

我就是个乡下泥腿子妇人,哪里来的胆子敢放火杀人,那可是整整二十几口人,便是老天爷借给我胆子,我也不敢啊!”

随着老陈氏这话一出,许廉清眸底闪过一抹惊喜。

显然是没想到,在没有他的提点下,他娘居然能想到这一点。

虽然他娘的说法听起来不可信。

可只要他娘咬死了这一点,便是县令也奈何不了他娘。

至于县令要对他娘动刑?

他并不担心。

只因在赶来衙门之前,穆蔷薇便已经说了绝不会让县令对他娘动刑的。

只要县令不想把穆家给得罪死,便决计不敢对他娘动刑。

然而身为受害人之二的张老根与张大头两人怒了,毫不客气的朝着老陈氏呸了一声。

“呸!你个不要脸的老妖婆简直是在放狗屁!我家都被你放火烧了一半了,还说不是想放火杀人,你骗鬼呢!”

“没错!若不是有人发现了你放火,把我们给喊醒了,我们两家怕是都得被烧死了!”

事关自己会坐多久大牢,老陈氏自然是打死都不会承认的,还振振有词的反驳。

“我那只是想放火烧了你们的房子,让你们无家可归!

要不是那时突然有人窜出来把我给打晕了,在大火彻底烧起来之前,我肯定是会想法子把你们两家人给闹醒的。

再说了,我不过是看不过眼你们两家那两个通缉犯绑匪儿子,想要给你们两家一个教训罢了,又不是什么深仇大恨,用得着要你们两家人的命?

还有啊,你们两家都教出个偷鸡摸狗还当了绑匪的儿子来,在周围几个村子与镇上得罪了多少人,你们自个儿心里门清!

按理来说,我这么做也是那个啥除害,给大伙儿做好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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